「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沈庭章輕輕擦過紗布,垂下眼:「縫了好多針,要留疤了。」
「沒關係啊,我又不靠臉吃飯。」祁凝玉沒心沒肺笑兩聲,又伸出手勾住他冰涼的小手指,「哥,別覺得內疚,又不是你把我推傷的。」
該死的,是那個花臂男。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哥剛抽了血,身體不也沒好?」周揚擱旁邊抖個存在感,「這個我替你看著好了,哥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著,朝藺宵努努嘴,順便將小滿也帶回去。
…
人走了以後,周揚拉把椅子門邊坐著,偶爾瞧她兩眼。
祁凝玉被他看得有點煩,「你性騷擾啊!」
「我只是在想,你究竟是哪方的。」
宵哥的直覺向來不會出錯,可這都兩三個月過去了,也不見她折騰點動靜出來,到底在憋什麼大招?又為什麼接近沈哥?
還有今天這事,她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我你媽。」沈庭章不在,祁凝玉就變了臉,「真那麼閒,給我弄吃的去!餓死我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說話。」
「去不去。」
周揚憋口氣,起身,「行,你是我姑奶奶。」
病房門乒桌球乓,關個震天響。
祁凝玉輕哼一聲撇開頭,閉上眼,不過五分鐘,門又被輕輕敲了三聲。
她唰!睜開,「進。」
屋外進來一個白大褂,關上門摘下口罩,赫然是祁老三。
「傷得不輕啊。」
祁凝玉看也沒看他,只問:「人呢。」
祁老三:「看他去漁人碼頭了。」
「漁人碼頭。」祁凝玉這才轉過來,「余志強的人。」
「剛才有警察來,我也聽他們這麼說的。」祁老三抵著下巴,一改先前的酒鬼樣兒,沉思了片刻:「還有個發現,藺宵跟警察那邊,關係確實不錯,看來他就是那顆暗樁。」
「早看出來了。」還用他說,「這個刺頭,正的發邪。」
話落一陣兒,屋裡徹底沒聲。
祁老三忍不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抽身?不都調查清楚了麼。」
確認那個沈庭章就是藺宵的軟肋,他們完全可以拿他去牽制藺宵了。
「老三。」祁凝玉再次伸出輸液的那隻手,痴痴盯著,「我的身體裡融了別人的血。」
「所以呢。」
祁凝玉噗嗤笑出聲:「你知道他今天早上跟我說什麼嗎?」
祁老三:?
「他啊,居然叫我繼續去念書,要麼去正經學門吃飯的手藝。」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