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酒吧門鈴輕晃。
「不好意思,我們還沒到營業……」
小牧抬頭,正瞧見藺宵進來,今天穿了一身特別顯瘦的黑,黑襯衣配西褲,手臂上還別了倆皮質臂環,格外有型,偏偏——腰上垂了一隻大紅的平安結。
「……時間。」
目光落過去,嘴巴半天沒閉上。
這是什麼新潮的配飾?
「宵哥。」
「你也覺得這個好看吧。」
「……」
他沒問。
「沈哥送的。」
他沒問!
那天晚上,所有兄弟包括出外勤的都知道了,老大那位朋友,沈先生,送了老大一隻平安結。
眾兄弟:「不就一隻平安結,炫耀個什麼勁兒?」
「這你們就不懂了。」周揚吸溜兩口橙汁,老神在在,「你們啊,以後見沈哥得跟見宵哥一樣,知道不。」
「為啥?」
「哪兒那麼多廢話,我說,你們聽,有好處在後面。」周揚作為唯一的知情者,輕咳兩聲挺直腰杆。
留他們一個勁猜。
「對了。」提到那位沈哥,小牧倒是想起來,「老大上回不是托咱們賣畫麼,就那幅油畫。」
周揚:「找著買家了?」
「昂。是個畫販子,不過他要求跟賣主見一面。」
一隻平安結髮了九宮格。
藺宵收起手機,心情很不錯:「在哪裡?」
「南寧。」
—
南寧字畫拍賣行,三樓。
前台小姐將人引到包廂離開。
包廂里已經有兩個人,一位年紀稍大點的,穿著藏青色中式唐裝,另一位,三十上下,一身得體的西裝,臉上戴一副金框眼鏡,看過來時眉宇微擰。
「你就是代理人藺先生吧。」年紀大點的先開口,「我是這兒的老闆,李寬宥,這位是買畫的先生,姓宋。」
雙方見過面,坐下詳聊。
買畫的宋老闆開口就是:「藺先生,敢問玉竹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
藺宵一瞬升起警惕,「你買畫,我賣畫,怎麼還要問作畫人?」
「藺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李寬宥在中間緩解氣氛:「這位玉竹先生,在業界名氣超凡,不少人都想一睹真容,可惜這麼多年一直沒見過。」
「這麼多年沒見著,就別見了,人家也不一定想見你們。」不客氣地說完,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藺宵才像是後知後覺,「哦,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不好的意思,只不過,我是賣畫,你們到底還買不買。」
「買!肯定買。」套近乎失敗,知道對方不是個好糊弄的,李寬宥轉頭問一旁的宋老闆,「您看,就還是原來談的價格?」
宋老闆微微點頭,道:「一口價8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