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誰?我是她老子,我是誰。」男人轉手就把酒瓶對準他,「我教訓自己閨女,少管閒事!」
嗓門兒洪亮,附近幾戶鄰居聽見動靜出來,見這情況,趕緊躲回屋裡。
沈庭章卻半步不動,「你是她父親?」
「媽的,聽不懂人話是吧。」
「一個父親會這樣對自己女兒?」他瞧祁凝玉的手都被拽紅了,更別提她腿上的那些傷。
這哪是父女,仇人還差不多。
難怪死活不願回家。
「我教訓自己女兒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事。」沈庭章從沒見過這種人,被他兩句髒話罵得臉都白了,但還是壯著膽子繼續說:「你在我家門口大吵大鬧,我有權…報警。」
「來!報!」男人突然將酒瓶往地上一砸,粗著脖子,「你報一個試試!」
「你……」
「來,報啊!」
沈庭章被他身上那股流氓氣懾住,後退兩步,撞進一堵溫熱的胸膛。
「哥哥別怕。」
一隻手橫過他的肩攬到身後。
藺宵眯眸射向男人,像是草原上的狼犬,一瞬鎖定獵物後,隨時撲上來擰斷脖子。
他勾著唇,笑:「真以為我們不敢?」
男人無故打個顫,酒倒是醒了幾分,識趣地不跟他打嘴皮。
再去拽祁凝玉,「死丫頭,趕緊走!」
「我不要!」
祁凝玉狠狠撓了他一手。
男人反手一巴掌,「彩禮我都收了。敢不跟我回去,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哎呦!這是幹什麼啊?」隔壁張秀梅看不下去了,開門出來走到兩家院牆前,手指出去,「哪有你這樣打閨女的。」
男人懶得跟他們叨叨:「滾滾滾,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她是我從派出所領回來的,怎麼跟我沒關係。」有人護著,沈庭章多少生出點勇氣,「她才19,就要她嫁人,這會是一個父親做出來的?我看,你不是她親爹吧。」
男人一怔。
手又被抓了兩道。
吃痛鬆手,祁凝玉趁機往沈庭章身後躲,恨恨道:「他才不是我爹呢,是我媽後嫁的。祁老三我告訴你,休想把我賣了。」
張秀梅:「喲!原來是後爹啊。」
「後爹咋啦,戶口本上反正是我。」祁老三捂著血流不止的手還想來拽她,「現在彩禮收了,你他媽不嫁也得給我嫁!」
「嫁什麼?一頭豬,都四十了!」祁凝玉死死箍著沈庭章的腰,眼底滿是恨意,「說病了,把我從南寧騙回來,就為了那八萬八的彩禮,你可真是我好爹!」
「那你說怎麼辦?人下午就上門來要人了。」
礙於擋在門口的藺宵,祁老三不敢真過來,罵罵咧咧兩句,哭:「玉兒啊,我就算不是你親爹,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忍心看爹被人打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