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接二連三地麻煩你,這吊籃要是修不好就別修了,歇歇吧。」沈庭章遞去一條浸過冷水的毛巾。
捏著毛巾的手嫩地好似一塊豆腐。
藺宵看幾眼,吸口氣壓輕聲音:「能修好的,馬上就好了。」
他說馬上,就在擰緊最後兩顆螺絲後。
吊籃又重新挪回爬藤架下圓桌旁。
沈小滿立馬放下手裡啃一半的瓜,迫不及待爬上去搖兩下,再沒聽到嘎吱響聲。
「藺宵哥哥真厲害!」
藺宵極淺地勾了下唇,轉身接過沈庭章手裡的冷毛巾擦擦臉,再將手也一根一根擦乾淨。
放下毛巾,沈庭章又端來一盤西瓜,順勢留他們吃個晚飯。
「沈哥還會做飯吶!」周揚感嘆一句。
就要樂呵呵應下,餘光瞥見宵哥明顯不悅的臉色,忙擺手:「呃…飯就不必了,我妹今天從外婆家回來,我得趕去接她。下次!下次有機會再嘗嘗沈哥的手藝。」
尋個理由同藺宵一道離開。
剛從沈庭章家出來,意外撞上附近鄰居,躲他們似洪水猛獸,兩步到家,將院門關得震天響。
不怎麼常來的周揚都習慣了。
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整日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還經常打架鬥毆,稍微正常點的人家都不會想跟他們這種人來往。
沈庭章父子也是剛來不久,還不知道他們的「英勇」事跡,時間一長怕是……
周揚一路想著事兒跟藺宵回家,直到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下撞了上去,揉著額頭回神。
藺宵將工具箱往茶几上隨意一擺,輕車熟路抽出一根煙咬住,打上火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煙霧,「說吧,什麼事。」
就因為他最近舉動反常?
可拉倒吧。
藺宵混到如今,還不至於那麼蠢。
周揚也不跟他墨跡,斂了先前的一身混混氣,坐對面,先說:「您三天沒去拳場,這拳場就亂套了。」
藺宵靠沙發上,把煙送到嘴邊,示意他繼續。
「之前不是說有外鄉人被余志強那老東西狠狠宰了一頓嘛。其中有個拳擊手不服氣打算鬧大,反手被送到拳場,說只要他打贏一場,就把所有賭資退還給他,這人也傻,還真他麼去了。幾天下來,人都快廢了,關鍵一開始是這小子自願簽的生死狀。」
這不活脫脫把命送人家手裡。
「也是飄了,自認是拳擊手,又只要打贏一場,就覺得自己穩了。」周揚狠狠吐槽:「他怎麼不想想,那老賴皮沒把握敢這麼幹?」
地下拳場又怎麼可能幹淨。
拳場的人也是覺得,再這樣下去得出人命背鍋,迫不得已才來找拳王。
藺宵在拳場有絕對的話語權,余志強那邊怎麼也得賣他兩分面子。
但他們不敢自己來。
4、5、8這三個月,是藺宵逆鱗月,每到這時候脾氣都異常暴躁。他們生怕拳王一個不高興,先砸碎他們的天靈蓋,所以請他來當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