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甩掉這種可怕的想法,談起正事:「同里這幾年大力發展旅遊業,余志強那個老傢伙可開心了。聽說前兩天又有一幫人被他們忽悠進去,賠的連底褲都輸光了。」
余志強是他們這裡的老地痞。
以前靠暴力催收,現在做大做強,街頭巷尾看不見的地方開了好幾家黑賭場。
跟條魚一樣滑溜,有時連條子都拿他沒辦法。
就說這件事,那群人也不是沒想過報警,但一報警,聚眾賭博,自己得先進去十天半個月。留了案底,往後有子女想考公考編就完了。
怎麼辦?
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他們賭的時候就該想到,天上掉不下來餡兒餅。」
藺宵不同情那幫人。
晃了晃酒杯,再問:「白鳳那邊怎麼樣。」
同里地下勢力分三份。
第二,就是這個白鳳。
明面上開著KTV、澡堂子,人脈甚廣,哪方都賣她幾分面子。
「最近沒進幾個女孩,倒是招了不少漂亮小男生。」說到這兒,周揚掃兩眼自家老大,含含糊糊:「托話說…又給您留了兩個。」
「呵。」
藺宵輕笑。
再漂亮,能有他傍晚在家門口遇見的那個人漂亮?
容貌俊雅,氣度非凡。
尤其那雙桃花眼,眉目含情看過來,像盛滿了一池春水。風一吹,泛起細微漣漪。
瞧著也就二十出頭,臉嫩的似能掐出水來。
藺宵就不明白了,這個年紀怎麼會有個五六歲大的兒子?難不成十五六就和人生了?
「宵哥,你收不收啊。」這邊,周揚沒壓住,八卦全寫臉上,「鳳姐那兒還等你話呢。你要收了,立馬把人送來。」
「收、收、收!」藺宵長腿一伸,把他凳子踹得顛了好幾下,「收毛線收!」
周揚忙往邊上挪挪,一臉委屈:「那我不是尋思哥身邊沒人嘛。」
這六年都沒見他跟哪個妹子擦出花兒來,前陣子還又大張旗鼓地說自己喜歡男人。
要不是因為這,鳳姐能往他這邊塞人?
白鳳實力要稍遜余志強,兩人又是多年死對頭,就想把藺宵這個刺頭給拉過去。
拉攏人無非就那幾個手段,要麼錢,要麼人。
別看住在破破爛爛的老城區,藺宵可不缺錢,唯一缺的就是人了。
別說能成為枕邊人,只要爬上床綁定利益關係就行。
一開始也多送些面容姣好的小姑娘。
沒成想,藺宵放出話說不喜歡女的,硬不起來。
誰都知道是託詞。
白鳳卻笑了笑,隔天就給他送了幾個小男生。
藺宵這回倒是照單全收了,轉頭都送到名下酒吧打黑工,榨的幾人天天在背後咒他陽痿,最好是一輩子硬不起來。
白鳳這才消停。
誰想,沒過多久,又來這死出。
這回可不能再送人打黑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