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以後啊絕對不能再一個人在宮裡走了。就算你怕麻煩,好歹也帶上兩個人跟著呢。」
她前段時間一直都是出門必帶三四個宮女,今日是怕自己回不來,才沒有帶任何侍女,誰知道就出事了。
紀襄點頭應下,又反覆謝了二人對她的關照。
等她們離去後,她和碧梧簡略對了一會兒口風,吃了半碗粥,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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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宮中女官來責問紀襄究竟發生了何事。
女官姓何,嚴肅地告訴紀襄,談氏和車夫都已經死了。經過仵作驗屍,談氏是用簪子刺死了車夫,再自裁而亡。馬車跌跌撞撞,墜下了山崖,二人屍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殘損。
紀襄沉默片刻,裝傻說自己嚇得神志不清,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自己被談氏帶了出去。
何女官沒有多問,很快就告辭了。
紀襄在她走後,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開門見山告訴她談採薇和車夫已經死了,似乎是在暗示她,隨便說什麼都行,反正死無對證了。
紀襄想了一會兒,繼續閉眼養著精神。外邊的人心險惡,似乎遠遠超出她的想像。她如果莽撞離宮離家,極有可能遇到種種危險。
像談採薇一樣,備個防身利器倒是不錯。
她想了好一會兒,因著身體虛弱,漸漸又睡著了。
午後,章序的母親蘇夫人來看望她。
蘇夫人帶著笑,和藹地問了幾句紀襄的身體,神色漸漸淡下來,又重新堆滿了笑。
紀襄倚著一隻軟枕,生出一種預感——蘇夫人大概是要說她不愛聽的話了。
蘇夫人問道:「阿襄,聽說是謝侯兒子找到的你,你當時......你當時是在哪呢?」
紀襄不知道那座山叫什麼,簡略地告訴蘇夫人,是在無人山中。
聞言,蘇夫人笑容僵硬,繼續問紀襄:「你是怎麼出去的?」
她不斷地在問紀襄是如何出去的,在外遭遇了什麼,那個車夫有沒有和她說過話,她有沒有見到車夫以外的男人.......
紀襄將自己回答何女官時說的話,也差不多地告訴了蘇夫人。她看著蘇夫人的神色漸漸淡了下來,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活脫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突然反應過來了!
為何蘇夫人會這麼客氣地趕來看她,為何會問得這麼詳細,是因為蘇夫人懷疑她被人帶出去,遭遇了什麼,失了貞潔。
紀襄一哂,直白問道:「夫人是懷疑我在外失貞了,還是嫌棄我是被謝小侯找回來的?」
蘇夫人被戳破心事,一驚,吞吞吐吐道:「你這孩子瞎想什麼呢?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她重複了兩遍,對上紀襄平靜的臉,還是訕訕一笑,低聲問道:「真的沒出什麼事吧?」
要不然乾脆自污算了,這樣一來,蘇夫人絕對不會再同意章序娶她的。而太后的想法估摸和蘇夫人一模一樣。
紀襄眨眨眼,對著蘇夫人露出一個笑容:「什麼事都沒有,但夫人若是想要因此退婚,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了!實話告訴夫人,夫人嫌我被人帶走過,我是早就嫌惡了章序的口無遮攔,風流成性!只是他不肯退婚,我是樂意得很!」
她盯著蘇夫人的眼睛,道:「夫人有空閒盤問我,不如直接去找太后說,讓她老人家解除我們婚約。」
蘇夫人目瞪
口呆,手裡的茶水都沒有拿穩,潑出半杯在地上,淅淅瀝瀝。眼前人雪膚花貌,寢衣嚴密只露出一截纖長的粉頸,臉色略帶憔悴,只是神色冷淡,還有一股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紀襄,張口呵斥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關心你問上幾句罷了,你就開始指責章序,有你這樣的嗎?」
紀襄嗤笑一聲。
蘇夫人氣得眼眶發紅,胸脯不斷起伏,她的婢女連忙幫夫人揉著心口,出言道:「紀姑娘說話也太不尊重人了,尊卑有別,紀姑娘怎能對我家夫人出言不遜?」
「什麼尊卑?」紀襄立即反問,「那我為尊你為卑,你怎麼和我說話的?我是陛下的女官,蘇夫人又比我尊貴在哪裡?」
婢女語塞,只好轉頭道:「夫人.......」
蘇夫人就著婢女的手站了起來,渾身發抖,死死看著紀襄的臉。她以前怎的就沒看出來,紀襄脾氣這麼大?不,早在她當面頂撞太后時就應該看出來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溫順聽話的好姑娘!
紀襄道:「蘇夫人請回吧。退婚不用問過我父母意思了,我可以替他們說同意了。」
「我呸!」蘇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什麼高門風範都拋到了一邊,尖聲道,「你還想退婚?我告訴你,我要讓人都知道是你不守婦道,辱罵親長,是我們章家不要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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