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下班?」
此言一出所有人在十秒鐘之內迅速關上電腦收拾好小包袱火速離開辦公室。
傅義看著手裡李斯搞出來的一團亂麻,長嘆一聲,最後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順手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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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下電梯沒走幾步。
忽然,傅義瞥見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皮鞋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摩擦出響。
大樓門前的那盞路燈好像不怎麼亮了,澄黃的燈光有一下沒一下地閃著,打在陸橋身上,毛茸茸的一層光圈。
正當傅義在思考走後門的時候。
突然,陸橋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先他一步轉過身來。先是一愣,旋即臉上綻放開笑容,搖著手裡的百合花。
「嘖。」傅義下意識咂舌一聲。
山南水北明明是他的地盤,但要是現在走的話,那不是顯得很沒面子?
腦子裡快速思索了下,傅義立刻硬著頭皮走上去。
距離越來越近,陸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直到他走到跟前的時候,然後一大捧硬塞進來,百合花香撲鼻。
傅義站定在陸橋的跟前,沒接。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冷聲道:「綁架犯以後能別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了嗎?」
第114章 樓下花開得挺漂亮的
陸橋沒說話,只笑了笑。然後彎腰就把百合花放在門口的一隻玻璃瓶里走了。
傅義站在原地,皺眉低頭瞥著那隻玻璃瓶。
不知道是誰放在哪兒的,從傅義有印象中開始它就一直在登記的桌角。以前好像經常有門衛來換花,然後那個姓黃的大爺走了之後,那瓶子好像就一直閒置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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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在昏黃的夜色里閃著星星的亮。
傅義看著陸橋離去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忽然。
「傅先生,還沒走嗎?」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傅義背後鑽出。
他一轉身,才發現是陸舟。
傅義清清嗓子,不咸不淡地「嗯」了聲,旋即又問:「為什麼你還在?關燈的時候我沒看到你。」
陸舟從膝蓋上拿起一沓資料,搖了搖:「嗯。本來走了的,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有東西沒拿,又回來了。」
傅義瞥了眼,淡淡:「辛苦你。晚上還要加班。」
陸舟笑起來:「哪裡的話呢?一開始我來山南水北的時候,傅先生不就已經和我說好了麼?」
傅義現在只覺得很累,敷衍了兩句要走。
陸舟忽然又:「等等。傅先生。」
聞聲,傅義頓住,轉頭:「怎麼了?」
大樓門前的那頂路燈壞了,陸舟又坐在輪椅上,身子矮。於是那燈光打在他身上十分黯淡,顯得眼睛陰沉沉的。
他又笑起來,問:「剛才那人,叫陸橋嗎?」
傅義一頓,轉而:「和你沒有關係。」
「我只是好奇一問。傅義先生別在意。」陸舟似乎毫不在意傅義語氣的冷淡,旋即又按動輪椅上的按鈕,上前兩步,從黑暗裡走出來。
「我只是想提醒傅先生一句。如果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一個人,就不要給自己那麼多退路了。」
傅義忽然皺起眉頭,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陸舟不說話,只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旁邊的百合花:「花不錯。但天天這麼來送,傅先生是要和他繼續糾纏下去嗎?」
傅義胸口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團棉花。
下一秒,他立刻伸手抓起百合花,順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砰」一聲,百合花沉底的聲音迴蕩在空蕩蕩的大樓里。
傅義冷冷地回瞥了陸舟一眼:「我最討厭多管閒事的人。」
陸舟纖細瘦弱的身影坐在輪椅上,眼底晦暗不明:「但能為傅先生分憂。我是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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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陸橋趕到山南水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陸橋手裡拿著一捧波斯菊,從車上下來走到大廳。低頭一看,昨天玻璃瓶里的百合已經不見了。
他心裡下意識地一頓,一抹酸澀攀上心頭。
但下一刻,他拿起玻璃瓶,要重新放上。
忽然,旁邊一個聲音:「誒,小伙子。你找誰?」
陸橋抬頭,發現是個一身藏藍制服的中年保安。
於是禮貌:「我等傅義。」
聞聲,保安眼神在陸橋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遲疑問:「小伙子,你是不是……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