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傅義先生現在是有多欲求不滿,家裡養著一個叫佟欣的還不夠,還要特地來外面尋歡?」
「啪」一下清脆。
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陸橋臉上,打得他出神。
耳邊傅義幾乎像是在低吼:「你跟蹤我?」
眼淚一頃刻又在眼圈裡打轉,陸橋強忍著轉頭,笑起來:「你怕我跟蹤嗎?」
「啪」。
又是一下。陸橋兩邊臉火辣辣地痛,瞬間,便在他俊秀的臉上浮現出兩隻不太規則的巴掌印。
傅義伸出指頭,一下一下戳在陸橋胸前,威脅道:「你記住了。我最討厭你用這種姿態跟我說話。」
陸橋嗓子裡像是被塞了團棉花,忽然失了聲。
而傅義依舊窮追不捨:「如果再讓我發現你一次,你立刻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轟——
傅義的話像是把錘子,準確無誤地刺入陸橋腳下的石頭縫裡。
陸橋慌張之下,急得連忙往下看,底下像是張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盡頭是一點兒都看不見亮的深淵。
他站在懸崖邊上,怕占了別人的位置,於是只瑟縮著自己的身子,踩在底下的一塊石頭上。
陸橋驚恐間回頭一望,揮動錘子的是張熟悉的臉。
叫傅義。
「說話?聽見了嗎?」傅義的聲音把陸橋從夢魘中驚回。
他痛苦地望著傅義,幾乎乞求:「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問你聽見了嗎?」
「傅義?」
「說話!」
「傅義你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啪」!
第三聲響得猝不及防。
陸橋整個人被打得向後倒去。如果不是因為身後的化妝鏡,他一定會摔在地上,皮肉刺入地上的破玻璃瓶罐。
陸橋嗔怒地責怪:「我會被刺破,我會流血,我也會痛,我也會被醫生的手術刀輕易割開!這些你一點兒都不關心嗎?」
傅義冷著面,對他的問話不提一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的?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拳打在棉花上。
陸橋罕見地,對著傅義板起憤怒的面孔:「所以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應該來?我應該扔你一個人在大雨里?然後任由那個叫江安的對你動手動腳?你明知道他灌你酒是什麼意思!!」
傅義啞著嗓子上前,用胳膊壓在陸橋的胸前,把他逼在化妝鏡上。
他認真地看著陸橋,一字一頓:「陸橋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很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負責,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插手。哪怕我死了,都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換句話說,你算什麼東西?」
四目相對,距離近在咫尺。
背後彩燈的電流灼得陸橋有些痛。
沉默了良久,陸橋忽然:「是因為錢嗎?」
傅義眼底一跳。
陸橋驚憤地笑著:「被我說中了?」
「因為我沒錢,所以我不算個東西,在你眼裡是個不入流的下三濫,你怎麼玩怎麼罵我,我都不會生氣。而那個叫江安的,因為有錢,所以他是個人,所以他對你怎麼樣你也不會生氣。你是這個邏輯嗎,忘恩負義?」
聽見這個詞傅義突然僵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嗤。」
忽然,髮絲凌亂間陸橋自嘲一笑:「為什麼你不明白呢?我根本不喜歡被打巴掌。我沒有反抗是因為我在讓你。為什麼你不明白呢?」
聞聲,傅義眉間一抖,神色複雜。
陸橋看見他的唇顫了兩下,似乎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吐出口。只是喉結上下滾動著,低吼:「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
第59章 跟你說明白了
江安坐著,看著傅義獨自一人走過來,不免往後張望,問:「小coser人呢?」
「走了。」傅義坐下,若無其事地舉杯喝了口水。
「走了?」江安眼神在傅義身上打量,「他是花錢請來的。走還能往哪兒走?」
語落「哐啷」一聲,傅義的玻璃杯矗在酒桌:「你記得打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