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妤看著他給小月兒蓋好了被子,而後一步一步朝她這邊走來。
不待她開口趕他走,便聽見他開口說道:「我只在床邊湊合一宿,想來夫人你也定然不捨得我睡在地上……」
他今晚一口一個「夫人」,硬是磨順了薛綰妤的耳朵,心裡對這個稱呼已經掀不起波瀾了。
眼下羅漢床已經給小月兒睡了,薛綰妤縱使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也不好真的叫他睡在濕漉漉的地上,反正在醫館被他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清白不清白的她如今也看得沒那麼重,便往裡側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半的位置來。
謝晏川褪了鞋子上來,當真只是睡在最外側,與她之間隔了很大的空隙。
薛綰妤也沒再計較什麼,迷迷糊糊地接著睡了。
翌日朦朧要醒來時便覺得不對,原本抱在懷中的軟枕換成了另一個硬邦邦的,但又有幾分彈韌的物體……
這熟悉的觸感讓她不用睜眼就猜到了是什麼,畢竟之前已經抱著睡過兩次了。
她嘆了口氣,對於他這種得寸進尺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懶得醒來同他掰扯,便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又接著睡了。
謝晏川先前告了三日的假已經結束,今日趕上早朝,還需早起一些去上朝。
天還未亮時他便醒了,懷中的人兒還在熟睡,清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間,柔軟的身軀覆在他半邊身子上,睡得毫不設防。
以前在軍營里聽人念起「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得知其中的故事,還頗為不屑,想著那是昏君做派,怎麼能因軟香溫玉在懷就耽誤了早朝呢?
如今他懷裡擁著她,縱然不是春宵也覺得苦短,何止君王不想早朝,他也第一次討厭起了上早朝來。
正欲起床時,懷中的人兒忽然動了,他以為是自己將她弄醒了,忙停下了動作。
好在她稍稍改變了一點姿勢,又接著睡著了。
謝晏川便也鬆弛下來,擁著她又躺了一會兒,盤算著時間,再不起床真的趕不上早朝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抽離出來,將軟枕塞回她的懷裡,而後取了衣服,去外間穿衣洗漱,連早飯也來不及吃,騎上馬飛也似的竄出了門。
窗外的鳥鳴聲雖晨光而起,屋內漸漸通明,晨時的陽光自窗欞斜斜照進來,正好落在窗邊的羅漢床上,打在小月兒的臉上。
小月兒搓了搓眼睛,睜開眼眸發現有點不對勁。
昨晚她明明睡在架子床上,怎的一睜眼直接瞧見了房頂?
再一扭頭,發現娘親在離自己不遠的架子床上安睡著,自己竟然睡在羅漢床上?
可昨天晚上睡在羅漢床上的不是爹爹麼?
真奇怪!
她從羅漢床上翻下來,光著腳丫去找娘親。
薛綰妤醒了有一會兒了,只不過醒來之後也只能在床上養傷,故而一直假寐著,聽到羅漢床上傳來的窸窣聲響,便知小丫頭也睡醒了。
「娘親,不得了啦,發生奇怪的事情啦!」
薛綰妤睜開了眼睛,喚小丫頭上來,知道她要說什麼,故意逗她:「咦?你怎麼睡到羅漢床上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小月兒瞪大了眼睛,「是爹爹把我抱過去的嗎?」
「不知道呢,娘親昨晚睡得太沉了……」
「肯定是爹爹把我抱過去的!」小月兒氣哼哼道,「爹爹真討厭,幹嘛不讓我睡床?」
因著還要送小丫頭去長公主府中上課,薛綰妤逗了小丫頭幾句,便喚來晴雨幫她穿衣洗漱,餵飽之後,晴雨便與她一道兒去長公主府了。
待薛綰妤也用罷了早飯,便有醫館的人來給她換藥。
昨晚傷口被小月兒踢了一腳,有一處針線裂開了,郎中詢問要不要再縫補上,若不縫補,傷口也能長好,只是日後傷口的疤痕可能會更大一些。
薛綰妤雖然怕疼,但是也是個愛美的,縱然傷口在後背自己看不到,但也不想身上出現太大的疤痕,於是便咬著牙同意了。
因著只補這一針,便也不必大費周章地服用瓊酥散,她咬著牙硬是生挺著挨了這一針。
這一針自是比換藥都疼,疼得她兩眼發黑,伏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這種疼痛只受一次就夠了,晚上萬不能再被小月兒踢一腳了。
是以晚上謝晏川又往羅漢床上那邊去的時候,薛綰妤喚住了他:「你到床上睡吧……」
謝晏川一瞬都沒有停頓便轉回身來,心頭還才雀躍了一瞬,又見她抬腳下了床,「你陪小月兒在床上睡,我去睡羅漢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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