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山喉結滾動,「嗯」了一聲,手上拿著毛巾細細給蘇融擦拭頭髮,隨口道:「以前在漢人開的點心鋪上做過幾個月工,閒來無事偷學了些,主子喜歡嗎?」
蘇融愜意地將金黃色的糖餅送入口,雙頰塞得鼓囊囊,掩在衣擺下的腿也跟著輕晃,滿意道:「還不錯,尚可入口。」
燕沉山低笑幾聲,將頭髮上的水珠擦乾了,復又蹲在蘇融身前,輕輕撩起他的下擺去看那傷口。
傷口處泛著青紫,瞧著倒十分可怖,好在那處已經癒合結痂,蘇融也不覺得疼了,這般被燕沉山盯著忽地生出幾分不自在,忍不住將腿縮回,又用衣衫蓋住。
「沒什麼大礙了,後面我自己塗藥就行。」
那地方蘇融自己都不想去看,青紫一片醜死了,看久了都泛噁心,也不知燕沉山怎麼就能盯著瞧那麼入迷。
蘇融刻意將傷口掩蓋,就是不想讓人看見,偏生燕沉山非要去瞧個清楚,撩開他衣擺還不算,還要將他的腿抬起,細細打量那一片。
燕沉山眉目是極為英俊的,如今湊的近了那臉上便流露幾分疼惜,像是瞧見白壁有瑕,動作更是放緩,生怕弄疼了蘇融。
蘇融心口砰砰直跳,燭光下的面容騰著一抹雲霞,更顯活色生香。
可惜燕沉山沒能見著,只因他現在滿眼都是那處傷口,瞧了許久又一言不發起身去取來蘇融放在一旁的膏藥,自己一點點給他塗上。
「這傷口怎會這麼深,早知道那會兒就去請大夫來看了。」燕沉山說著話,濃眉緊蹙有些懊悔。
蘇融側開頭,身子有些僵硬,任由燕沉山給他擦藥,只嘴硬道:「不過是一些小傷,男兒身上帶些傷也實屬尋常,何至於這般小心翼翼。」
「可我每看到這傷口便想到我保護不力,害得主子受傷。」燕沉山粗糙的指腹將那藥膏輕輕按在傷處抹開,又格外小心地吹了吹。
蘇融耳廓瞬間染上一層薄紅,下意識要將腿收回來,卻被燕沉山強硬拽住。
「主子若是可憐我,就趕緊將傷養好吧。」
蘇融:……
明明他才是受傷的,難道不應該可憐他嗎。
塗完藥後燕沉山站起身,又將碗筷收拾好,正要侍候蘇融就寢,誰知剛伸手觸碰到蘇融的肩膀,就見蘇融驀地一震,差點整個人跳起來。
燕沉山猝不及防之下也愣住了,待回過神來時蘇融已經赤紅著臉往床邊走去,口中還磕磕絆絆地下達逐客令。
「好了,我自己來就行,你沒事情可以下去了,明日還有的忙。」
蘇融上了床就將自己嚴嚴實實裹著,仿佛生怕男人追過來,又層層疊疊地給自己被褥上疊了兩層,那一床鴛鴦小被就這麼被胡亂地疊在最高處,隨著蘇融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