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同道中人」,祝雲霆便經常與蘇融走動,時常給他開開後門,蘇融也承這份情,生意一直以來都紅火,故而他也經常暗中撮合祝雲霆和祝采,奈何撮了一半,祝雲霆又異想天開要等祝采開竅,蘇融也懶得插手,自是樂得看祝雲霆一個人明里暗裡在祝采面前花枝招展。
「年前你還說此番他一定能開竅呢。」蘇融毫不掩飾自己的戲謔,看著祝雲霆笑道:「不如還是依我的意思,直接一包藥放倒了。」
祝雲霆瞪大了眼睛,瞬間後退幾步,抖開摺扇擋住鼻子和下巴,「你好粗暴。」
這邊一番打趣,燕沉山已經和祝採回來了,二人手上端著兩份新煮好的茶,一前一後走進屋來。
燕沉山站在蘇融身邊,祝采便站在了祝雲霆的一邊,二人分立兩旁,祝雲霆和蘇融坐在軟榻上。
「來來來,坐下。」祝雲霆一見祝采來了,便熱絡地牽著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祝采也仿佛習慣了自家少爺的拉扯,絲毫不拒絕就這麼坐下了。
蘇融只好往側邊挪了挪,給他們主僕二人讓出一個位置。
只是他還沒挪多遠,臀下的毛氈還未坐熱乎呢,身邊忽地也擠進來一個高大火熱的身軀。
好似一個火爐瞬間貼近,蘇融一下子被擠在中間,右邊是祝雲霆,左邊是燕沉山,而祝雲霆還一個勁地往左側擠,好讓祝采坐地更舒服些,這就導致蘇融只能被迫擠到了燕沉山的身上。
背後的身軀火熱而溫厚,哪怕隔著冬日厚厚的衣裳,蘇融都仿佛能感覺到這具身軀內蘊有的磅礴生命力。
燕沉山側過身坐,本意是讓多點位置,然而蘇融一靠過來,就像是在主動投懷送抱似的,燕沉山不動聲色地抬手輕輕搭在蘇融肩膀上,心底一片蕩漾。
蘇融被擠著難受,許是人太多了,又或者是身後那溫度太難忽視,惹得他耳廓發熱,連帶著整個臉頰都熱熱的,耳畔都能清晰地聽見燕沉山的呼吸聲。
「你坐什麼!站起來!」蘇融赤紅著耳廓,受不住這番灼熱氣息,怒而對著燕沉山斥道。
燕沉山假意耷拉著眉頭,仿佛是個被主人拋棄的狼犬,聲音也瓮瓮的,說話時胸腔震顫,好似穿透肌膚與衣裳,也打在了蘇融鼓譟的心跳上。
「別人家的僕從能坐,主子如果不高興,那我就站起來吧。」
蘇融快要被氣笑了,這是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不體恤家僕呢,但祝采是祝雲霆心心念念的人,自是得呵護備至了,哪裡能與自己和燕沉山對比?!
自己與燕沉山,縱然也是主僕,但又不是祝雲霆這一對的模樣,又哪裡能相提並論了。
想到祝雲霆主僕之間的秘事,蘇融不禁紅著臉輕斥燕沉山,只是話中卻沒多少怒氣,「你作什麼要和人家比,安心奉好你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