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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醫生出去後就沒人再說話。

江騫從身後抱著他,下巴搭在他肩上,過了好久才長長抒了一口氣,喃喃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天知道他被孟緒初的咳嗽吵醒,睜眼的瞬間看到他憋得臉都紫了是什麼感覺,生怕他下一秒又會吐出一口血,給醫生打電話的時候江騫手都在顫。

實際上現在還在顫。

他小心翼翼摸著孟緒初的胸口,「還疼嗎寶貝?」

當然疼,不光胸口疼,嗓子也疼,火燒火燎又痛又癢,幹得快要冒煙。

江騫看著他的臉色,心領神會地端來一杯水,托著他的下頜,把吸管放到他唇邊:「渴了?來,喝一點。」

孟緒初探頭含住吸管,甘甜的溫水瞬間浸潤口腔,澆滅了嗓子裡冒起的煙。

孟緒初臉色總算好了些,想要再喝幾口,卻發現水吸不上來了,他皺起眉頭用力嘬了一下,丁點都沒有。

定睛一看,原來是江騫把吸管捏住了。

……他居然把吸管捏住了?

孟緒初不可思議抬起頭,只見江騫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慢慢喝。」

他說:「你每次渴了喝水都急,每次都被嗆到,下一次仍然這樣。怎麼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孟緒初眼睛都睜大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被江騫教育。

果然是寄人籬下啊,在誰的地盤就要聽誰的,江騫的尾巴也敢翹起來了。呵。

翹尾巴的江騫忽視孟緒初明顯不滿的表情,撫著他的胸口,確認他上一口水咽乾淨了,才又捏起他的下頜,說:

「好了,再喝一點,不是還想要嗎?小口小口的,咱們少量多次。」

孟緒初心氣都不順了,哪個成年人這么喝水?

不說成年人了,他們家衛生紙才幾個月大,飯盆里的水都比江騫給得多。

孟緒初很想有骨氣地掀翻水杯,直接表示不要了,但又抗拒不了水源的致命吸引力,只能在喝水都不被允許自理的屈辱下,忍氣吞聲磨完了大半杯。

然後就像被灑過水的嫩葉子,刷拉拉活了過來。

江騫把水杯放回床頭,熟練地抹掉他嘴角的水漬,孟緒初想翻個身自己躺下去,又被他一刻不停地圈進懷裡,「別亂動。」

「早上又差點出事,醫生說你絕對不能再亂動了,還好我就在這裡,不然,不然……」

江騫說著閉上眼,仍然心有餘悸一般。

孟緒初:「……」

孟緒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早上差點厥過去純粹是被江騫壓的,和他有沒有亂動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說,按江騫當時纏著他的樣子,基本等同於五花大綁,他要是有本事活動開,還至於憋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嗎?

孟緒初張了張嘴,有千言萬語想要為自己辯解,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所以你怎麼在這?」

「……嗯?」

江騫一句話被問住,半天沒想出怎麼答。

畢竟,這是他的房間,他不在這,該在哪?

「……我陪著你啊,」半晌他說:「之前你醒過來找不到我,每次都哭鼻子。」

孟緒初脊背一僵,隨即皺眉看向江騫。

他顯然已經清醒了,並且是車禍這麼多天來,最最清醒、徹底清醒的一次。

因為江騫看到他嘴角扯了扯,繼而拉出一絲冷笑的弧度。

誰哭鼻子?他嗎?

孟緒初一哂:「不可能。」

江騫:「……」

江騫長嘆。

果然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孟緒初,只要腦子是清醒的,就會否定掉一切自己脆弱時候撒過的嬌,流過的淚。

一開始,江騫以為他只是嘴硬。

後來才發現,他是真的會忘,腦子裡自帶定向清除功能,或者像一種自動保護機制,在潛意識裡否認掉自己也會沒有安全感,會在絕望下痛哭,在害怕時驚慌失措。

「好吧。」江騫摸摸他的頭髮:「好吧,你沒有,是我亂說的。」

孟緒初睫毛動了動,偏過頭。

他當然能聽出江騫是哄他的,只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已。

但他……他咬了咬下唇,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不願意承認某些事,不願意直面自己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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