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的漿糊腦子徹底炸了,炸成了灰、燒成了煙,混沌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是他留下的,他可以……占有。
他翻身將伏青骨撲倒,然後一口覆上那枚牙印,將尖利地牙齒刺入她的肌膚,嘗到了久違的、令他興奮和愉悅的味道。
伏青骨輕哼一聲,任由他在身上放肆,也任由他落下一個又一個的齒痕,她越過他的肩頭,望向水面,望著粼粼波光,溢出無聲嘆息。
然後閉上眼,擁緊了身上的人。
潭水拍打石岸,搖搖蕩蕩,停停歇歇,青色靈光與草木香氣,自幽潭中飄出,瀰漫整個洞府。
待到星移斗轉,斗轉星移,幾度晨昏後,才逐漸停歇。
「嘩啦」一聲,白龍精神抖擻地衝出深潭,差點被濃烈得嗆人的氣味,給打落潭底。
它盤旋在洞中,擺動尾巴捲起一道旋風,將味道散了出去,然後化為人形落在岸邊。他換下以往白衣,著一身青袍,然後抖了抖袖子,攤開雙手盯著手心的兩塊鱗片傻笑。
這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半妖化之後,被妖道給揪下的,此時尾巴骨還隱隱發痛。
可卻痛得心甘情願。
他想將這兩塊鱗片給鑲嵌在牆壁上,卻又覺得害臊,只珍惜地摸了摸,貼身藏進了懷裡。
這便是話本中的定情信物了吧?
話本中,收了定情信物,便要結為夫妻,那他們也理應結為道侶。
白虺臉頰緋紅地望向深潭, 確定妖道還在沉睡後,化作一道白光飛出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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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醒來,四周靜暗,白虺並不在身邊。
她坐起身來,發覺身上雖有些酸軟,卻並無太大不適,白虺逞歡時啃咬出來的牙印,除肩上那枚外,也都盡數消去。
龍涎能催情,亦能治傷,伏青骨木著臉想,只當自己是塊骨頭,塞給這四腳蛇磨牙了。
她摸了摸肩膀,那處的印記,是白虺啃了又舔,舔完又啃,反反覆覆烙上去的。每次留一點印子,一遍一遍咂摸,直到凝固成型,再也消不下去。
好似生怕她不認帳似的。
伏青骨搖頭一嘆,隨即發現身上乾淨清爽,衣衫也換了,一身竹綠,深淺相疊,隱隱透著草木余香,很是宜人。
還算貼心。
她抬頭望向水面,天光浮波,日影靜流,白虺不在洞府內,於是她也沒著急出去,留在水泡中盤坐靜修。
伏青骨很快入定。
她神窺內府,內府靈力充盈,並無不妥,再探元嬰,元嬰亦恬靜安詳,且周身充滿瑩潤光澤。這是境界趨於圓滿,即將進階之相,是雙修所帶來的益處,想來白虺的修為也應當提升不少。
伏青骨正欲將神識撤出內府,卻發覺不見那魔種,四處查探後,才發覺它被一團電紋纏得密不透風,不細查根本發覺不了。
「嗚嗚嗚……」
魔種察覺伏青骨之神識,滾到了她面前,似是在乞求她將它解開。
「這樣挺好,以免你再動歪心思。」
「嗚嗚嗚!」捆了它幾日,再不解開,不被電死,也被困死了。
「魔種,哪兒那麼容易死?」伏青骨往電球上扎了兩個孔,像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就這麼著吧,再叫喚,就把你碾碎。」
魔種憤怒地盯著她。
伏青骨隨後將其抽開,然後撤回神識,將丹府之靈力運行於周身。
待到天光散去,有人破水而來,她才歸氣於府,收斂靈力,睜開了眼睛。
白虺鑽進水泡,見她醒著,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伏青骨見他背後藏著東西,問道:「背後是什麼?」
白虺將背後的東西拿出來,卻是一捧粉艷艷的花。
雲述給靈曄摘的雪木蘭此處沒有,他也覺得不配他的妖道,這山芙蓉才最適宜,顏色像極了她情動時分的臉頰。
白虺將花遞到伏青骨面前,紅著臉道:「給你。」
興許是太過緊張,花直接杵在了伏青骨臉上,撲了她一臉清香。
白虺趕緊將花撤開,想了想又塞進她懷裡,然後捧起她的臉,急切問道:「有沒有刮到?」
「沒有。」伏青骨笑盈盈地看著他,「這山芙蓉哪兒來的?」
「自是去山裡采的。」白虺摸了摸她的臉,不自在地問道:「喜歡嗎?」
「不……」
「不許說不。」
「我是說不錯。」
白虺盯著她戲謔的表情,有些羞惱,卻更覺歡喜,湊過去欲吻,卻被她拿花擋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