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眼神兒頓時得意起來。
典裘呸出一口帶沙的痰,踢開腳邊礙事的茶倌,對三人露出一個狠厲的笑容。
「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
他化出一把大刀,刀柄往地上一杵,眾人腳下的土地立即顫了顫。
「想拿我去領賞,先問問我的斬龍刀答不答應。」
伏青骨掏了掏耳朵,「什麼刀?」
典裘悍然宣告:「斬龍刀!」
三郎撫掌讚嘆:「好名字,好刀。」
白虺:「……」
沒一個個好東西!
他閃身欺近,空手掏向典裘的心窩。
對眼橫刀一擋,將白虺擋下,隨後刀口向上斜挑,將他逼退。
白虺愕然,那刀上煞氣沉沉,竟還真是把神兵。
典裘也暗自驚訝,這小白臉看著跟個繡花枕頭似的,竟能輕易躲過他的斬龍刀,看來修為不淺。
伏青骨打量典裘,金丹大圓滿境界,除開羌烙,這算是她遇到過修為最高的一隻耗子。
「你別出手,讓本大爺來會他。」白虺對伏青骨道。
伏青骨也沒打算出手,這對眼一亮出斬龍刀,她便知道這是白虺的對手。
讓這四腳蛇練練手也好,自己也樂得看熱鬧,何況她也得蓄養靈力,隨時準備迎接雷澤十二使。
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了。
白虺化出白鱗劍,指著對眼道:「死對眼,今日本大爺就看看,你這斬龍刀能不能傷本大爺一根毫毛。」
自從典裘當上并州偷天洞的頭領之後,還沒人敢當面叫他『死對眼』,這小白臉活得不耐煩了!
典裘提刀一躍,兇猛來襲,白虺橫劍一掃,兵刃相接的剎那,爆發出強悍的靈力,將四周爐灶、茶碗統統震飛。
伏青骨翻手一點,一道屏障便擋在她和三郎面前,避開了土泥碎片。
守在茶棚四周的盜匪們,被土泥碎片誤傷,抱頭逃竄,哀嚎不止。
躺在地上的茶倌無處可躲,被扎得滿臉紅花,煞是好看。
他抖了抖身子,睜開眼艱難地爬到了一旁。
一擊過後,白虺腳下一蹬,往白磷劍中灌滿靈力,直刺典裘死穴,把他逼到了大道上。
典裘也不示弱,他探指往刀刃上一划,然後解開其封印,黑紅交雜的煞氣頓時迸發,直衝白虺而來。
白虺背脊發寒,這刀竟真的沾過龍血,趕緊收招抵擋。
伏青骨望著斬龍刀,察覺刀上之煞氣,跟素月的碎龍骨竟十分相似,便知其來歷與赤火宗有關。
這對眼說不準是玄羅的親信。
伏青骨以神識對白虺道:「當心……」
白虺心頭暖暖的,「別擔心,他打不過我。」
「當心別讓他死了,我還有話要問。」伏青骨把話補完,然後被白虺冷漠的切斷了神識。
死木頭,臭妖道!
白虺磨牙,不打死,打殘行吧?
典裘揮刀砍上來,所經之處,沙石狂舞。
白虺蓄力一斬,劍氣切開面前地面,撞上斬龍刀,將對眼阻在原地。
這道劍氣被斬龍刀彈開,沒入上空,將雲震成了飛絮。
緊接著,白鱗劍猶如一道白虹,朝對眼直貫而去,然後被斬龍刀擋下。
斬龍刀內竄出一道黑色龍影,長嘯著朝白虺襲來。
「區區龍魂,竟敢在本大爺面前造次!」白虺張嘴發出龍吼,直接將那縷龍魂擊散。
斬龍刀失去龍魂,瞬間被白磷劍斬斷。
白鱗劍的劍氣沒入典裘四肢和丹府,眨眼便廢其功法,使其變成了廢人。
其餘盜匪見狀,立即朝白虺攻來,卻差點被回招的白鱗劍串成糖葫蘆。
頃刻間,盜匪便盡數撲地,滿地打滾。
茶倌見勢不對要偷溜,被一根竹杖撥回,他抬頭一看,正是那瞎子。
瞎子飄在半空,沒有腳。
「鬼呀!」
茶倌兩眼一翻,再度暈了過去,也不知是真暈,還是裝的。
白虺收起白磷劍,走到典裘面前,一腳踩在斬龍刀上,鄙夷道:「就這破銅爛鐵,也配叫斬龍刀?」
「你,你不是人!」
「本大爺是你龍爺爺!」
典裘如今比個凡人都不如,他驚恐地望著幾人,問道:「你、你們究竟是誰?」
「綠髓道人,可聽說過?」伏青骨踱步而來。
綠髓道人?怎麼這麼耳熟?
見典裘滿臉疑問,伏青骨對他說道:「我還有個名字,你應當耳熟能詳。」
夜明珠、女人,典裘腦海里浮起一個名字,莫非她是……
「你是,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