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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虺本還想問伏青骨在何處,卻發覺她已切斷了神識,隨後憤憤地抓起面前的瓷盞,將盞中物狠狠灌進嘴裡。

「噗——」忘了這裡頭盛的是酒。

顏惻坐在他斜上方,搖著一把摺扇,嘲諷道:「怎麼,我這醉仙釀不合白師兄胃口?」

「呸,白師兄也是你配叫的?」白虺舌頭火辣辣,眼神也火辣辣,早知這酒樓是這花孔雀開的,就是把他爪子給撇了,他也不會進來。

顏惻朝身旁的女子一抬扇子,女子起身上前,要給白虺斟酒,卻不想對上一雙鼓鼓的眼睛。

眼睛裡飄著幾個字:爾敢近身!

女子腳步一頓,像是酒水浸入了眸子,雙淚交流,端得是楚楚可憐。

顏惻哪裡看得美人受苦,忙朝女子喚道:「他不識好歹就罷了,秋娘,到我這邊來。」

秋娘拭淚,捧著酒壺來到顏惻身旁,被顏惻拉著坐下。

她將原本要斟給白虺的酒,倒給顏惻,楚楚可憐地賠罪,「都怪奴家惹惱了貴客,給少君添麻煩了,還望少君恕罪。」

「他向來脾氣不好,不關你事。」顏惻就著她一雙細手,將酒飲盡,無意中瞟見她發間精美的金釵,心頭冒出一絲怪異。

這秋娘說她墮入風塵,被情郎贖身,本以為二人會白首偕老,誰知情郎變心將她拋棄,使她成為人人可欺辱的流鶯,日子過得悽苦。

他見她可憐,又生得貌美,這才將她留在金玉樓,許她安身之處,可這金釵卻顯然與其所處境況不甚相符。

「這釵……」

秋娘一愣,伸手摸了摸那金釵,神色一轉,哀戚道:「這是奴家母親留給奴家的遺物,所以時時佩戴,哪怕再困苦,也不曾變賣。」

她將釵取下,奉與顏惻,懇切道:「少君收留奴家,與奴家有再造之恩,若瞧得上眼,奴家便將此釵獻與少君,就當報答。」

顏惻瞧著她滿目不舍,頓覺自己罪大惡極,忙將簪子推了回去,「既是伯母遺物,我又怎好奪人之珍愛?」

「少君可是嫌棄?」

「豈敢,豈敢。」

白虺見二人推來揉去,湊成一團,只覺龍鱗都要給麻掉了,隨即拍桌起身,「臭不要臉!」打算佯怒開溜。

他力氣不小,嗓音又洪亮,這一動一吼,將膩在一起的二人嚇了一跳。

「嘶!」顏惻指尖刺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被那金簪挑破了一道口子。

「啊呀,對不住!」秋娘趕緊收了簪子,捧著他的手指湊到唇邊將冒出的血珠吮去。

顏惻頓時呆住,竟忘了斥責白虺。

堂內賓客見此香艷場景,不由得噓聲起鬨。

白虺冷哼一聲,義正言辭地譴責一句「傷風敗俗」後,快步竄出了金玉樓,背著一頓霸王餐,溜了。

可出金玉樓後,白虺卻察覺一股異樣,他轉身回望豎起瞳孔,卻見那金碧輝煌的金玉樓,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黑氣。

他伸長脖子嗅了嗅,覺得這氣味臭得有些熟悉。

魔種?

他立在原地看了許久,隨後又大搖大擺地轉了回去,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你。」白虺指著秋娘道:「過來給本大爺斟酒!」

秋娘先是一驚,隨即強笑欠身去夠酒壺,卻被一隻手壓住。

顏惻怒視白虺,「你不是滾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白虺理直氣壯道:「吃、霸、王、餐!」

顏惻聞言,化出了捆仙繩。

第59章 放龍釣魚

白虺看見捆仙繩就犯怵,這死孔雀打不贏就使歪招,尤其可惡。

顏惻甩了甩捆仙繩,斜眼問道:「你方才說你要幹什麼?」

他就不該再回來!

白虺如今被那捆仙繩架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要是那女人戳死這花孔雀多好!

見顏惻甩了甩手中的捆仙繩,白虺忍辱負重地從荷包里摳出一顆不怎麼亮的夜明珠放在桌上,改口道:「本大爺要住店!」

「喲!這可是東珠?」

「什麼東珠?你看那珠子瑩瑩生光,怕不是夜明珠。」

來金玉樓的人非富即貴,自然識得珍寶,白虺一拿出夜明珠,立即吸引住在座眾人的目光。

顏惻見夜明珠,冷哼一聲,隨後讓樓內掌事前去查驗。

「確是夜明珠不錯。」查驗無誤後,掌事對其估價,「只是成色不佳,看價一千五百兩。」

夜明珠內的靈氣都快被白虺給吸光了,能值個一千五百兩,也不算吃虧,他吊著眉毛問道:「夠不夠在你金玉樓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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