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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著,白天賀淵像不知疲倦似的奮筆疾書答題,晚上就在這「噪音交響曲」里遭罪,硬是咬牙熬過了三天。看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題目,賀淵都有點「相看兩厭」了。

熬到交卷的時候,眼睛已經熬得通紅,腳步虛浮地走出考場。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像脫了一層皮,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心裡直念叨:「老天爺啊,我終於熬過來了,這簡直不是人待的地兒,太遭罪了!」

一出考場,外面鬧哄哄的。學子們就像被放出籠子的鳥兒。有的學子,家人或僕人早就在一旁等著,一看到自家孩子出來,立馬迎上去,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遞水遞吃食;有的學子則孤零零一個人,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

賀淵正四處張望,突然眼睛一亮。只見不遠處的柳樹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穿著一身紅衣,襯得皮膚格外白皙,精緻的五官在人群里特別顯眼,手裡還提著個竹筒。

賀淵的疲憊一下子消散了幾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趕忙加快腳步朝於清走去。

於清也很快發現了他,揚了揚手裡的竹筒說:「相公,累壞了吧,快過來先喝口水。」

賀淵立馬小跑起來,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來到柳樹下。他接過竹筒,問:「今兒咋穿得這麼艷?」

於清眉梢微微上揚,身子斜靠在柳樹上,問:「咋啦,我穿紅的不好看嗎?」

賀淵喉嚨有點發澀,沒急著喝水,笑著伸手幫夫郎撥開被風吹亂的額發,指尖觸到對方肌膚,感覺比竹筒還暖和。

他嗓音沙啞低沉地說:「好看,你穿啥都好看,回去咱再扯一匹紅布,給你做件新衣裳。」

於清卻湊近他,挽住他的手肘,聲音里透著藏不住的雀躍:「哎呀,回去再說吧,紅布可不便宜,娘要是知道了,又要說我敗家了。」

賀淵擰開竹筒蓋,仰頭灌了一口水,清甜的水順著喉嚨流下,多日的疲憊好像都被沖走了。他看著於清,嘴角含笑說:「別怕,是相公非要亂花錢給你買。」

於清輕輕嗔怪地瞟了他一眼,眼裡卻滿是甜蜜。

賀淵實在是累壞了,這幾天在考場日夜煎熬,幾乎沒合過眼。一見到於清,他的心徹底放鬆下來,困意如潮水般湧來。回到客棧匆匆洗了個澡,渾身酸痛稍微緩解了些,還沒來得及和於清多聊幾句,就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等賀淵再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像換了個人似的。大事已經辦完,賀淵就打算陪夫郎在府城好好逛兩天。

他們在熱鬧的集市里穿梭,看著五花八門的商品,於清眼裡滿是新奇和歡喜。賀淵陪著於清一家店一家店地逛,只要於清看上的小玩意兒,他二話不說就買下來。

他們還去了府城有名的慶梨山,山上種滿了梨樹,正值三月中旬,梨花盛開,漫山遍野都是潔白的梨花,微風吹過,還能聞到絲絲縷縷帶著微甜的花香味兒。

玩夠買足後,兩人退了客棧房間,準備回松安鎮。畢竟放榜還得等一個月,府城花銷大,家裡還有孩子讓他們放心不下,等不了那麼久。

而且要是賀淵中了舉人,自然會有官差敲鑼打鼓到家裡報喜,況且賀淵還讓書院的好友李錦幫忙帶個信兒呢。於是,賀淵和於清帶著大包小包,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倆還是選擇坐馬車回去,馬車跑得快,能省不少時間。不像那牛車,顛得人骨頭都快散架了。這科考剛結束,路上返程的人多,走的又是官道,也算安全。

馬車一路前行,窗外的景色漸漸往後退。這輛馬車裡還坐著四個人,其中兩個是結伴趕考的學子,另外兩位是一對夫妻,不過大家目的地不一樣,只是順路。一路上,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經過一天的顛簸,天色漸漸晚了,夜幕緩緩籠罩大地。

車夫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各位客官,晚上趕路不安全吶,前面有個鎮子,我知道一家客棧,價格實惠,咱們去那兒歇腳,明兒天一亮再趕路。」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沒一會兒,馬車就停在了小客棧門口。

一進店,腐朽的木頭味兒刺鼻,賀淵皺起眉頭,於清也趕忙捂住鼻子——這客棧顯然很久沒修繕了。

進店的時候,賀淵瞥見車夫和老闆交換了個眼神,老闆偷偷塞給車夫銀錢,他心裡明白這是拉客抽成的事兒。雖說條件簡陋,可大家也沒別的辦法。掌柜分好房後,賀淵和於清的房間裡只有兩張硬板床。於清嘆了口氣,賀淵連忙安慰道:「清哥,出門在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忍一忍,回家就好了。」

第二天,雞叫破曉,眾人早早收拾好行裝。車夫駕起馬車,在晨光中,車輪碾出淺淺的痕跡,朝著松安鎮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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