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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母雙手叉腰,回過頭指著張嬸罵道:「你好歹也算是長輩,淨說下三濫的腌臢話,再敢搬弄是非!我就去找里正,好好說道說道!」

於清並未因此壞了興致,一路上唇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行至村中央,此處甚是熱鬧,一群孩童嬉戲打鬧,臉蛋凍得紅撲撲的,梨娃子手上緊緊攥著從鎮上買的糖葫蘆,滿嘴的粘糊也顧不上擦擦。

婦人則坐在大樹下堆起一堆柴火取暖,她們扯著家常,從東家的莊稼說到西家的肥年豬,手上還不忘麻利擇著菜。

哥兒姐兒們趁著這難得的閒暇,三兩成群,悠然地在村里閒逛,一會兒聊起刺繡、盤發樣式,一會兒又落到心儀的後生身上。

可當目光瞧見,往年被他們看不起的清哥兒時,眾人腳步一頓,臉上神色各異。

清哥兒今日一身裝扮,棉襖柔軟貼身,襯得腰身纖細,發間絲帶輕垂,圓珠閃爍,顯得人相貌越發出挑。

曾幾何時,他們皆認為,清哥兒出身奴籍,又是大傻子的夫郎,聚在一處時,沒少嘲諷他,說他空有一副好皮囊,也只能與傻子相配。

可誰能料到,如今賀淵恢復了神智,還成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加之家中殷實,在村里瞬間成了香餑餑。

當時不少人起了小心思,哪怕做不了正房,當個妾室,往後不也衣食無憂、日子自在。

於是,他們每回精心打扮,盼著在村中假裝偶遇時能得句誇讚,可賀淵仿若木頭,碰面時,眼皮都不多抬一下,話更是吝嗇不願多說,把他們一腔熱望砸得粉碎,只剩滿心的不甘。

此刻再見清哥兒,心中皆是五味雜陳,僵硬地扯著嘴角,勉強地與人寒暄幾句。

於清心中得意洋洋,狠狠出了口惡氣,臉上卻依舊帶著淺笑,輕言細語與人交談。

一個姐兒憋紅了臉,半天才憋出句「清哥兒,許久不見,越發標緻了」

話語裡雖有酸澀,可眼中的驚艷卻是實打實的。

於清笑著回應:「如今你也長得越發水靈了,明年定能尋個好人家。」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於清牽起賀淵的手,穿過熱鬧的村莊,跟在賀母身後,往賀山家方向走去。

獨留那些哥兒姐兒在心中暗自腹誹,錯過良機,不然他們也能尋得好人家,瞧瞧賀家鎮上不僅有鋪子賀淵還會種西瓜,如今去鎮上念書,識了字將來也是位帳房先生。

村里一群做苦力的漢子,咋能比得上人家有前途?光有一身蠻力家境平平的,像那柱小子,家中就一間茅草屋,誰會嫁過去,怕是只能打一輩子光棍咯。

季春花站在自家院裡,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理了理身上素藍棉衣,她穿著雖樸素,卻洗得乾淨,髮髻也梳得緊實光亮,發間別著一根木簪子。

要說樣貌,她不比清哥兒差,想當初嫁給賀明梁,村里誰不眼紅,都知她尋得了好歸宿。

第79章

可婚後啊, 日子就跟掉進了苦水似的,其中的苦楚只有季春花自個兒心裡清楚。

婆母性子強勢得很,又好面子, 在外頭那張嘴, 逢人就講:我家春花, 我可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疼哩, 嬌貴著吶, 平日我家燉肉熬湯, 那都是給她補身子喲!

實則呢, 灶房飄出肉香,她不過就是多聞聞味兒罷了,盛到碗的淨湯湯水水。她心裡氣得慌,可一大家子都是長輩,賀老太一把年紀,還貪那口葷腥, 賀明梁又不在家, 每每她只能把這氣給咽下。

今兒瞧見清哥兒和賀淵那般恩愛,再回想自己受的委屈,種種事兒一下子全湧上心頭,眼淚到底沒忍住,她匆匆抬手抹了把臉,就跑回屋。

季春花的弟弟季二琅,見此,連忙放下手頭活兒跟著進了屋, 見姐姐正坐在床邊默默掉眼淚, 心裡頓時一陣發酸。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近前,輕聲說道:「姐, 你是不是在賀家受了啥委屈?我讓爹給你出氣去。」

季春花擦了擦眼淚,強裝鎮定:「二琅,你可別瞎說,沒啥事兒。」

「姐,大過年的你跑回家來,指定是出事兒了,往年你最愛俏,每年都買新衣物,你瞅瞅今年還穿著舊襖子呢。」季二琅皺著眉頭說道。

「姐夫不在家,你那婆母瞧著面相就刻薄,定是她欺你了。」

季春花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勸說道:「二琅,就是拌了幾句嘴罷了,真不是啥大事兒,你可千萬別在爹娘跟前亂說,平白讓他們跟著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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