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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花銷大,需好好存錢,再者,賀淵識字,去書院念書,往後才能正大光明告訴別人,去鎮上找活兒也能輕快不少。

於清心中跟明鏡般清楚,賀淵身上的離奇事兒,決不像輕描淡寫那般簡單,可那又怎樣,賀淵是他相公,賀淵待他好,有啥好吃的,都先緊著他,知曉相公心中亦是有自個的。

蟬蛻,一種中草藥,蟬蟲羽化時脫落的皮殼,表面黃棕色半透明,一斤蟬蛻拿到鎮上藥鋪,能賺個二十多文錢。

農家撿蟬一般是在黃昏時刻或是清晨,蟬殼會脫落在山林四處,樹葉上或低矮草叢中,需仔細尋覓,若是高處難以觸及,就利用長木棍輕輕敲打,使蟬殼落下。

茂密林間小道上,三人穿行其中,手中麻袋漸漸沉甸,於清帶著賀小雲一邊撿蟬殼,一邊挖掘草藥。

賀小雲跟賀淵識了幾種常見藥草,閒來沒事就會上山挖草藥,托他哥拿去鎮上換錢。

密林間樹枝盤根交錯,樹葉茂盛遮擋大半陽光,夏時山中陰涼,比村莊涼快許多。

賀山拿著魚藤草的樹枝對他們說:「你倆就在這一帶撿蟬,再往裡走那就是深山了。」

賀山指向不遠處的一條小河:「我去河邊試一下,雲哥兒,把簸箕遞給我。」

……………………

賀淵在家中將碗筷洗淨後,才搬起家中長木凳,去了草棚子鋪床:「土小黃,去看看你的新家。」

賀淵在草棚里用四根長木凳架起一塊木板,再鋪上乾草,放上一床竹蓆,從家中衣櫃拿來軟枕,單被子。

見太陽已完全升起,氣溫逐漸升高,賀淵提起竹藍,戴上斗笠,背著個水壺,計劃去後山上摘紅蓼花。

此花高達兩米,莖直立粗壯,穗狀花序微微下垂,正值花開時節,在山上並不難找。

賀淵蹲在一處陰涼山坳,雙手麻利採摘花朵,心中暗自盤算,待秋季結果時,定要多帶些種子,種在自家院邊,不僅好看還能做酒麴。

籃中花朵堆疊,幾欲溢出,他壓了又壓,見實在裝不下,只好,不舍地放棄這小片花株,下山路上,賀淵多了個心眼,將頭上斗笠覆蓋在竹籃上遮掩。

好在,山中浪費不少時間,下山時正是晌午,日頭毒辣,田地中也未見一人,都各自早早歸家。

都說農家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到了夏季卻是天一亮便起,日落時再干一陣活,午間反而沒個人影。

都於村中老樹下乘涼,下棋,閒聊家常,哥兒與姐兒則在家中繡花或是趕製喜服。

行走在蜿蜒的土路上,前方一片旱地中,只有一位身材瘦弱的哥兒,穿著打滿補丁破舊麻衣,大中午的,還擱地里賣力幹活。

哥兒蠟黃的臉上滿是汗水,卻一刻未曾停歇擦去汗珠,烈日之下,一望無垠的田地間,僅哥兒一人忙碌,莫名透出絲蒼涼。

賀淵喝了一口壺中清水:「王夫郎啊,今兒日頭毒辣,還擱地里忙活呀,趕緊回去吧,別到時候熱出暑氣。」

「越是軟弱,旁人才越欺壓,我若是敢去賭錢,我家清哥兒非要剁了我手不可,累死累活在地里忙活,莊稼能值幾個錢,農家人勉強餬口罷了,哪有餘錢去賭坊尋樂子。」

言罷,賀淵加快腳步,心中知曉王夫郎性子軟弱,定不敢反抗,可他不是大善人,只能口頭說幾句,若夜晚王夫郎能把那賭徒手剁了,未嘗不是條出路。

於清晌午不回來,早時給留了三饅頭,溫在鍋內,賀淵啃著饅頭思考如何製作酒麴。

他先在院落打水將花朵簡單清洗,而後,坐在灶屋裡,把花倒進竹匾中攤開,進行挑選後,加入糯米粉混在一起舂搗,這活費力氣,需不斷舉起粗木樁,直至搗成泥狀。

取出置於盆中,反覆揉捏融成一體,再搓成一個個小圓球放入墊有稻草的陶罐中,每隔一層,就需多次鋪上稻草,放於屋內最陰涼處。

忙完之後,賀淵才將水壺灌滿,關上屋門,帶著土小黃去草棚睡大覺,怕土小黃日後睡不習慣半夜丟下他一人,獨自跑回狗窩中。

賀淵十分體貼將狗窩搬至到草棚中,自不敢睡得太熟,土小黃一有動靜便立即睜眼。

太陽緩緩向西斜之時,農家人紛紛扛起鋤頭快步往田地走去,孩童跟在大人身後嬉戲打鬧,傳來不少歡聲笑語,賀淵站在草棚外,恰好遇到柱小子背著沉重的木柴下山。

「柱小子,你家有草料不,我家草料牛吃光嘞,我和清哥兒都犯懶,這不爹喊買些。」

「淵哥,你要的話,這幾日正好沒事,我去打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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