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意兒?」
「嗯,把油餅用水泡一段時間,再撒到地里。法子簡單,就是臭得很。」
於清理清思路,屋外傳來賀母的聲音:「飯好了沒,趕緊的,一會兒太陽都出來了,熱個飯還磨蹭。」
賀淵大聲回答:「好了好了,馬上吃飯。」
賀母走進灶屋,看到賀淵在燒火,皺起眉:「咋起這麼早,平常不都要睡到太陽上山,你都幫忙燒火了,清哥兒咋還這麼磨蹭。」
賀淵見於清已經熱好了菌子,把柴火抽出一些來,插進木灰里:「已經熱好了,來來,我來盛飯,你端兩碗過去。」
賀淵打開鍋蓋,鍋里煮的是紅薯粥,他拿起木勺盛了兩碗飯遞給賀母。
然後,賀淵也端著兩碗稀粥,於清端著菜,一起進了堂屋。
賀淵吃著飯,對賀父說:「爹,您今兒幫我去油坊買點油餅唄。」
「啥?要那東西幹啥?」
「爹,咱家門前不是有兩塊旱地嘛,我打算種瓜,西瓜、甜瓜,好吃著呢,買點油餅回來肥土。」
賀父放下碗筷,嚴肅地問:「甜瓜就算了,怎麼買西瓜種子,這得多費錢呀,哪來的錢?」
賀母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變,滿臉懷疑地看向於清。
於清手裡端著碗,嘴裡含著飯,滿不在乎地說:「爹,是我的錢,昨兒不是跟你們一起去鎮上了嘛,我買的種子。」
賀父追問道:「怎麼想買西瓜種子,這西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好種的。」
賀淵咕嚕嚕喝完米湯,露出個笑容:」是我想試著種種,這不,清哥昨兒就去買種子了。」
賀父不贊同:「阿淵,你估計不知道這西瓜不好種,聽爹的,清哥兒在哪買的種子,我去問問能不能退了。」
於清搖搖頭:「沒事,讓阿淵種種看,我覺得能行,再說了,都買了,哪能退得掉啊。」
賀父嘆了口氣,一臉憂愁,無奈地搖搖頭,心不在焉地吃起飯。
賀淵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爹,您可別忘了帶油餅回來啊。」
賀父不耐煩地回答:「那油餅真能肥土?你咋知道的?」
賀淵面不改色,撒謊道:「上次不是去書院看了看,聽到書生說在書本上看到能肥土,您不信問清哥,清哥也聽到了。」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於清,於清先是一愣,隨後露出笑容。低聲說:「是呀,爹,我和阿淵都聽到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賀父雖然有些疑惑,但於清都這麼說了,想必是真有其事,只好妥協:「那行,下午回來的時候去油坊給你買幾斤。」
賀淵笑著說:「爹,咱家那兩塊地要個四五斤差不多了,但是要把咱家的地都撒上,恐怕還得要個十多斤呢。」
賀父想都沒想就拒絕:「先買幾斤回來,讓你試試,真能行,再買點回來不就行了。」
賀淵無所謂地說:「那就聽您的。」
爹娘走後,兩人在家也沒閒著,於清收拾碗筷,賀淵把草倒進雞圈,今兒一個蛋也沒下。
賀淵不高興嘟囔:「真是的,我日日伺候你們,也不多下幾個蛋。」
回到院子,看到於清正把圓簸箕搬到外面曬著:「清哥,你今兒就在家吧,我得去方小子那再撿幾麻袋羊糞。」
「我跟你一起去,咱兩個人能快些。」
「別別別,你看家吧,筍子今兒必須放在大太陽下曬了,要是咱倆都去,筍曬哪呀。你在家編幾個竹瓶子練練手,多編幾個就熟練了。」
「雖說種西瓜不能耽誤,但這竹編也得編起來,咱多攢點,再拿到鎮上賣。」
於清靠在門邊,看著賀淵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土坎上,才轉身回屋。
賀淵來回忙活到太陽快落山,於清早就把熱水燒好了,賀淵提起水桶去淨房洗漱後,坐在堂屋編起於清還沒編完的竹瓶子,
腳邊已經放了六個竹瓶,雖說有一兩個不是很精美,但於清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等把西瓜種下去,他多編幾種樣式,高的、圓的、扁的、矮的都編一些,人各有所好嘛,總有人會喜歡其中一種。
賀淵正給竹瓶收尾,賀父就駕著牛車回來了,牛車上還坐著幾個村里人。賀淵加快速度給竹瓶收完尾,站起身走出屋。
村人從牛車上下來,給了車費錢離去,只剩下一位五十歲的男子,肩膀上挎著包裹,和賀父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