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淵沒事,每日在村里溜達,下棋的老頭都下地了,只剩村里遊手好閒的懶漢,身上還臭。
某天清晨,他在村西大草坪割草,陶方在那放羊。陶方家地少,可憐,每日放羊沒人說話,纏著賀淵聊一上午。
另外,賀淵還認識個柱小子。不過他不一樣,他家是貧困戶,常在村子四周挖野菜。
賀淵和於清花時間爬到山上,站山路看山間景色。綠樹成蔭,大山相連。偶爾山林傳來鳥叫,遠處有條小溪,水從山上急流而下。
賀淵和於清到竹林,看到這已經不少人。大家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不遠處一堆人。賀淵和於清在竹林穿梭,熟人打招呼,賀淵都笑著回。村里孩子早當家,不少小孩挖得起勁。
於清小聲說:「大竹山上幾片竹林,每年挖筍,村里人都上山。」
賀淵點頭,看到不遠處竹林埋頭苦幹的陶方:「清哥,看,方小子在那。」
兩人快步過去,於清放下背簍,拿鋤頭要挖,不忘叮囑:「阿淵,干會兒歇歇,別累著。」
「放心,我知道。」賀淵以前挖過筍,懂點技巧。
發現筍,先刨開周圍土,看到根部,揮鋤頭挖斷。粗壯的筍肉多殼少,味道脆甜鮮嫩。筍肉越白越嫩,發黃口感就差。
忙活一下午,三人各挖一背簍鮮筍。於清看天色不早,說道:「咱去山腳摘點香椿?」
賀淵沒意見,蹲下要背背簍。被於清拍肩膀,壓低聲音說:「阿淵,挖了筍記得填土。第二年還能長。沒填被村里人看見要挨訓。」
賀淵第一次聽說,覺得有理。填完土才背起背簍下山。
在山腳還摘不少香椿。快到路口,陶方沖他們揮手:「我走這條小路近點。」
賀淵點頭,村里路四通八達,都能回家。
賀淵到家把背簍放地上,癱木椅上。
於清放下背簍,給他倒水遞過去溫和說:「阿淵,喝水。」
賀淵接過杯子,一口喝完。然後給他倒一杯:「清哥,你也喝解渴。」
於清接過,小口小口喝。一滴水珠從嘴角滑到雪白脖頸。
賀淵覺得那滴水礙眼,伸手擦掉。沒來得及收手,被於清抓住,桃花眼含情脈脈看他。
眼前一朵嬌花,雪白臉微紅,害羞低頭,聲音上揚:「謝謝相公~」
賀淵眼睛瞪圓,連忙解釋:「不是清哥,看你脖子有水,幫著擦掉了。而且,沒成親,別叫相公,被外人聽到,對你名聲不好。」
於清低頭,半天沒回應。賀淵伸手戳他肩膀:「清哥,做飯了。」
於清還是沒反應。正想拍拍人肩膀,於清突然抬頭。
只見他俊美的臉上,淚珠從眼眶不斷流出,順著臉頰滑落。
賀淵見了,不知咋辦,無措看著於清。
於清流著淚緊盯著他。肯定生氣了,剛要安慰,只聽於清兇巴巴說:「賀淵,今日跟你說清楚,聽好。」
「你是我相公,從小別人就說我是你夫郎。我還怕閒話啊?」
「賀淵,我叫你相公咋了,你怕丟人?我見不得人?」
賀淵眼睛瞪更大,剛要解釋,於清氣沖沖回房,「砰」地關門。
賀淵趕緊過去,推門沒推開,聽到屋裡抽泣聲。賀淵心煩:「別哭啦,說哭就哭,我可沒說過娶別人啊,真娶別人,你哭瞎也沒用。」
門突然從里推開。於清站屋裡,眼角泛紅帶哭腔問:「你真不娶別人?」
「你那日在屋檐下不是聽到了,我說我與你先培養培養感情啊。」
賀淵看於清臉色變化,試探問:「不會吧,難道你只聽一半?」
嬌花拿手帕擦眼角淚,桃花眼偷瞄他,輕輕點頭。
賀淵無奈撫額,輕聲笑,耐心把當時的話又說一遍。
這時,於清站他身後,輕輕捏肩膀,想起那晚把賀淵罵好幾遍,低頭歉意說:「相公,我不好,誤會相公了。」
賀淵側身,嚴肅說:「別叫相公,進展太快,我適應不了。」
怕於清誤會,趕緊補充:「我腦子才清醒。這麼說,我記憶里,才認識兩個月,感情要培養,慢慢來,不著急。」
於清心裡美,賀淵說啥都答應。等他到灶屋煮飯,覺得賀淵話不對。
啥感情培養,沒聽過。農家,相看幾回定親,沒多久娶回家過日子。有的面都沒見。都相處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