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衍眉梢微挑,靜靜地看著也沒說話。等文夏出去了,忽然就聽明雁書壓低了聲音喚他。
「蘇晉衍,你過來一下。」
這是做什麼?蘇晉衍欣然應允,帶著好奇站起身繞過屏風。他實在不太理解高門貴女的條條框框,明明定了親,卻還要這麼偷偷摸摸的。不過他也不是很討厭明雁書為了他每次打破這些規矩的感覺就是了。
明雁書坐在榻上,見他走近,也顧不得其他,抬手示意他靠前些。
「我不是故意的。」她輕聲解釋,飛快指了指屏風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文夏是故意支開的。」
蘇晉衍收回目光,勾唇輕笑,「我知道。」
明雁書從身側取出一個精緻的荷包,塞進他手中。
「這是我母妃從前替我求的平安符,我一直帶在身邊。如今我行動不便,怕之後沒機會,便想現在先交給你。」
她深吸一口氣,「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蘇晉衍怔了片刻,指尖下意識地收緊荷包,抬眼望向她時,目光複雜,似有許多話想說。然而,外頭隱約傳來腳步聲,他與明雁書對視一眼後,自覺地將那些話咽了下去,低聲應道:「你放心。」
文夏推門而入時,正見蘇晉衍站起身作勢要離開。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繞過屏風,見到面色微紅的明雁書,總覺得哪裡透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緣由。
「那我先走了。」
蘇晉衍朝著屏風頷首,之後大步走了出去。
蘇晉衍剛走不久,陳老夫人便得了信,匆匆趕了過來。
一進屋,她見到明雁書,先是埋怨陳明淵怎麼連這麼大的事都瞞著他,隨後又拉著明雁書,滿臉的心疼,「殿下,這些日子可得好好養著,萬不能落下病根。」
明雁書被她這一番關懷弄得有些無措,只得點頭應著,「勞姨母掛心,大夫已經替我看過了。」
陳老夫人卻沒有就此放下心來:「我這話可能粗俗了些,但都說吃什麼補什麼,以形補形,這幾日我一定要讓廚房好好做些補品送來。」
明雁書聞言,神情一僵,「姨母,不必了吧……」
「怎麼,殿下不信這個?」陳老夫人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知道殿下平日裡是不吃這些的,可這不是為了傷勢好嗎?吃了沒壞處的。」除了食補,陳老夫人又盤算起其他方法,總之不希望明雁書難受。
明雁書腿腳不便,那豈不是整日要待在房中?陳老夫人怕她待得無聊,又道:「殿下腿腳不便,總不能悶在房裡無聊。我知道殿下愛看書,回頭我讓明淵多尋些書來。殿下想看什麼,儘管與我或者明淵說。」
聽到陳明淵,明雁書微微愣神,也不知在想什麼,之後才露出無奈的笑容,點了點頭。
陳老夫人又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她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回到自己房中,她剛坐下,丫鬟便稟報:「大人來了。」
陳老夫人臉色微微一沉,讓人把他請進內室後,揮手打發了房裡的小丫鬟們。
「母親去看過郡主了?」
「看過了。」陳老夫人端坐著,語氣嚴肅,「我與郡主說好了,晚些時候你別忘了挑些書送過去。」
陳明淵聞言,神色如常,只是輕輕點頭,隨後語氣一轉:「母親,蘇晉衍已經察覺我的意圖了。」
「什麼?」陳老夫人一驚,抬眼看向兒子,「他都發現了什麼?」
陳明淵靜靜垂首坐下,目光沉如潭水,「目前來看,他應該沒有對郡主說什麼。雖然不知道他是何意圖,但他此人,並非我們所想像的那般。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明淵,要不……算了吧。」陳老夫人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陳明淵會如此執著。
「母親,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您甘心嗎?」陳明淵低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您忘了父親當年的夙願了嗎?如今大好機會擺在眼前,總該試上一試。」
說完,他站起身,抬眸看向門外,眼中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冷意,「無論成敗,都是最後一次了。」
第26章 你還沒拿下他?也不知道蘇晉衍和……
也不知道蘇晉衍和陳明淵是怎麼商議的,總之最後蘇晉衍帶著兵走了,其中有洛州的也有桐州的。桐州官員看自家刺史大人的臉色不大好,有的猜測是他擔心蘇刺史剿匪的情況,有的猜測他是擔心有人趁亂偷襲桐州城,還有極少數,回家關起門來喝酒時,猜測他是覺得蘇晉衍搶了自己的風頭。
畢竟讓人家洛州刺史來管桐州地界上的事,多沒面子啊!別看陳大人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與蘇晉衍稱兄道弟,誰知道心裡怎麼想的呢。
也不是沒有人提出質疑,但很快就被反駁了。你不讓蘇刺史去,萬一大長公主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