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硬,帶著涼寒。
李青辭覺得不舒服,他從困頓中睜開眼,意識清醒的瞬間,就感覺渾身被禁錮。
沉重的身軀覆在他身上,腰間、後肩的手臂圈得很緊,膝蓋以下,兩條腿都被尾巴裹纏住。
李青辭張著嘴,深深呼了口氣。
他眯了眯眼,朝外打量,床內床外俱是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
天還沒亮,這一頓覺真是睡得稀碎。
這時,戳在他臉上的東西又動了動。
李青辭心裡驚詫,這到底是什麼?
玄鱗兩隻手都在他身上,不可能是手指。
正思索著,那東西又戳了一下,都頂到他嘴裡的牙了。
李青辭偏頭避開,伸出手去摸。
手指剛挨著,身邊的男人噌的一下彈開了。
動靜太大,被子都掀飛了,床板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
李青辭嚇得心頭一跳,他正想開口詢問。
就聽見一聲暴躁的吼聲:「你瞎摸什麼!」
李青辭愣住,不明白玄鱗為什麼凶他,抿著嘴沒吭聲。
頓了頓,他打開枕畔的蚌殼,夜明珠的亮光傾瀉出來,照亮床上情形。
下一瞬,啪嗒一聲,蚌殼被暴力合上。
「你就不能老實會兒!」
伴隨著喝斥聲落下,視線重新歸於黑暗。
恍惚中,李青辭只看見玄鱗單手撐著額頭,露出的下半張臉緊緊繃著,透著很明顯的不悅。
莫名其妙,無妄之災。
不想去觸霉頭。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李青辭爬起來,摸索著撩開帷帳,起身下床。
突然,腰間猛地一緊,一股很重的力道將他往後拖,勒得他腰疼。
李青辭攥緊拳頭,狠狠砸過去:「鬆開我!」
他不管不顧,揚起手就砸。
一連砸了三拳,直到拳頭被一個寬大的手掌裹住,才被迫收力。
「好了,也不嫌手疼。」玄鱗語氣低緩,攏著他的手慢慢揉搓。
李青辭掙扎,語調冷沉:「鬆開,我現在不想讓你抱!」
黑暗中,他眼睛極其明亮,裡頭裝的全是怒意,還有委屈。
玄鱗低下頭,貼他的臉:「彆氣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我不吃!」李青辭怒喊,一把推開臉邊的腦袋,「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我又不是狗!」
玄鱗聽得一頭霧水,摟著他輕拍,無奈道:「我沒說你是狗,只是想哄你,讓你別生氣了。」
李青辭再度推開腮邊的臉,沉著臉問:「為什麼凶我?還勒我,我腰都疼了。」
「勒疼了?我看看!」語氣急切。
話音落地,視線明亮。
玄鱗撩開李青辭的衣擺,只見白皙的腰側,浮現著清晰的淤紅指痕。
玄鱗心虛地吞咽,輕輕撫了撫,低聲道:「我不是故意凶你,你摸我,我沒反應過來。」
李青辭聽完笑了,語氣諷刺:「到底誰跟誰不親,我摸你一下,你就這樣對我,你整天摟著摸我,我有反應過激對你這樣嗎!」
「再說了,是你那東西先戳的我的臉,我不知道是什麼,想摸摸有錯嗎!」
結果,劈頭蓋臉吼他、凶他。
李青辭越說越委屈,擰著腰挪開,不想讓這個討厭的人碰他。
玄鱗嘆口氣,頭疼又無奈,小崽子摸錯地方了。
那是他的角。
想起來,他也很鬱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個盹竟然露出角了。
小崽子的手指又熱又軟乎,摸得他脊骨一顫,渾身不自在,鱗片都要炸開了。
玄鱗用力揉了揉額頭,垂眼瞟去。
小崽子臉繃得緊緊的,漆黑的眼珠一直在噴小火苗,看來是氣狠了。
他嘖了聲:「至於嗎,我讓你摸摸,別耷拉臉了。」
說完,頓了兩息,他才慢吞吞地變出自己的角,忍著彆扭湊到李青辭跟前。
李青辭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