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鱗摟住他重新倒進被窩裡,愉悅道:「這樣兩全其美,咱倆都開心。」
小崽子穿著衣裳,不會覺得難受,身體也就不會僵硬。
這身皮攔不住他,他摸上去其實毫無阻隔。
真是個好辦法!
李青辭在身上搓了搓,雖然衣裳穿著很舒適,但是心裡有些怪異:「玄鱗,我覺得有些彆扭,我竟然在穿別人的皮。」
玄鱗掐他的臉,質問道:「怎麼,你嫌棄我的皮?」
李青辭無奈嘆氣,沒再糾結這事,抓住他的手,緩緩道:「沒有,我很喜歡,那個毯子我早就知道是你的皮,現在還是天天放在枕畔。」
玄鱗挑了下眉,摟緊他的腰:「這還差不多,那個不要了,我再給你做個新的。」
李青辭拒絕:「它又不占地方,我用這麼久,都有感情了,捨不得扔。」
「行吧,再給你弄個披風,擋風還不滲水,冬天用正好。」玄鱗一下下摸他的腰身。
李青辭詫異:「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弄這些?」
玄鱗壓在他頭頂冷哼:「還不是你總耷拉臉不高興,想著弄些小玩意哄你。」
其實還有更深層的原因,但是玄鱗沒往下想,他只是隨著心意做了,並不究其原因。
是天性、是刻在骨子裡的占有欲作祟。
在他送出自己的鱗片而李青辭欣然接納後,玄鱗就將李青辭視作禁臠,他本能地想占有李青辭,想讓他渾身都沾染自己的氣味。
就像現在,他以一個絕對禁錮的姿態,將李青辭圈在懷裡,是雄獸在守護自己的所有物。
而李青辭對此毫無察覺,他只覺得懷抱很安心,他抓住玄鱗的手,緩聲道:「不用這些,只要你在身邊陪著我,我就會很開心。」
玄鱗摟著他愛不釋手,舒坦地眼睛都眯起來了,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哼笑:「占便宜沒夠,我陪你的還不夠多啊。」
「不夠。」李青辭伸手回抱他,「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不過很快的,陪我一輩子就好。」
一輩子,可能只有三十四年了。
一輩子,很漫長、很漫長,最起碼要上萬年。
玄鱗嘖了一聲:「真貪心,嗯……看你表現吧,我考慮考慮。」
反正他也沒什麼事,一直陪著小崽子也不是不行。
忽然。
李青辭緊緊悶在他肩上,啞著嗓子道:「玄鱗,我喜歡你。」
玄鱗哼笑,捏他腰間的軟肉,語氣聽起來不怎麼高興:「就只是喜歡?」
李青辭道:「最喜歡你,我…我……只喜歡你。」
嗓音發顫,他吞咽兩下,才繼續說下去:「我很愛你。」
聽到滿意的答案,玄鱗愉悅地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好了,閉嘴睡覺。」
李青辭滿心眷戀地摟住他的脖子。
一夜無話。
第二天凌晨,李青辭困得不行,實在睜不開眼。
永思都過來催兩遍了,他依舊躺著沒起。
玄鱗倒是沒什麼困意,抱著他晃了晃。
李青辭渾身軟綿綿的,無力地歪倒在玄鱗懷裡,一副極為柔順的姿態,極大地取悅了雄獸,滿足其占有欲。
玄鱗愉悅地挑眉,神情舒展,他聲音里的歡愉幾乎要溢出來:「小崽兒,還起不起?」
李青辭輕聲咕噥:「起,這就起。」
嘴上說著起,身體一動不動,就腦袋往男人懷裡鑽。
玄鱗嘖了一聲,連人帶被子裹好,打橫抱起朝外走去。
候在門外的永思見狀驚愕,愣愣地看著他。
玄鱗掃他一眼:「去駕車。」
永思直勾勾看著他懷裡的物什,瞪大眼睛道:「這……這……裡面是老爺?」
玄鱗不耐煩道:「是,趕緊走。」
「啊?啊!」永思回過神,趕緊朝外走。
玄鱗越過他,抬腳跨上馬車,永思拿著腳蹬還沒放下,見狀,又趕緊放回去,駕著馬車朝衙署去。
馬車內,玄鱗掀開一點被子,露出李青辭的腦袋,李青辭閉著眼,還暈乎乎睡著。
玄鱗低頭,笑著看他,伸手輕點他的眉心。
漸漸,玄鱗脖頸愈發彎折,以一個彆扭的姿勢將側臉貼在李青辭額角。
路上,下了一夜的雪,道路不好走,馬車顛簸起伏。
而李青辭穩穩睡在玄鱗懷裡。
兩人呼吸相抵,交融在一起。
不知過去多久,李青辭眼皮顫顫,猛地驚醒。
糟了!要遲到了!
他猛一抬頭,撞在一硬物上,疼得他眼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