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鱗別開眼,喉結上下滾動,神色透著一股羞窘和懊惱,似乎是沒料到他尾巴纏人竟然早就被發現了。
默了默,玄鱗開口了,語調略顯艱澀:「……睡、睡迷糊了,沒注意。」
剛剛他抱著柔軟溫熱的身體,覺得跟鱗片摩擦時很舒服,便想眯一會兒,結果剛盹住,就被弄醒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也沒有料到,尾巴會忍不住越纏越多。
聽到玄鱗的解釋,李青辭努著嘴,輕聲商量道:「下次能只纏在腿上嗎?如果腰纏住了,我有點上不來氣。」
玄鱗低頭看他,慢慢摩挲他的臉,低聲問:「還讓我纏,你不害怕了?」
李青辭頓了頓,坦誠道:「只纏在腿上不怕,不影響我呼吸。」
說完,他怕玄鱗不明白,補充道:「人要靠腹部呼吸,如果腰被纏住,會呼吸困難的。」
李青辭這一番話透出的意思是,他怕的不是玄鱗的尾巴,而是怕呼吸困難。
玄鱗聽完,眼神中浮現驚訝和猶豫,片刻後,他盯著李青辭的眼睛問了出來:「害怕我……我的尾巴嗎?」
李青辭朝他笑了笑,搖頭道:「不怕,而且很喜歡,感覺滑滑的,像絲綢一樣。」
話音落地,玄鱗的眼睛在一剎那變成豎瞳,而後轉瞬即逝。
他立刻揚起下巴,臉朝向一旁,神色有些慌亂,眉眼間浮現羞惱。
李青辭竟然說喜歡他的尾巴!
一個小崽子竟然敢跟他說,喜歡他的尾巴,真是膽大包天!
「閉嘴!」玄鱗捂住李青辭的嘴巴,厲聲呵斥他,「不許說這種話!」
李青辭不明所以,覺得玄鱗的行為和話語都匪夷所思,他推開玄鱗的手,鬱悶道:「我說什麼了,只是說喜歡你的尾巴,難道這也不對!」
對於李青辭理直氣壯的話語,玄鱗心下惱怒,火氣更盛:「李青辭!你發春發到我身上來了!是不是想挨揍!」
被一個凡人小崽子求偶,玄鱗覺得難以忍受。
李青辭聞言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錯愕驚呼:「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發……我沒有!」
神色和語氣里都透著明晃晃的委屈和冤枉。
玄鱗的眼神落在他光裸的皮膚上,終於意識到懷裡抱著的是人。
他咳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解釋:「我們這一族,如果說喜歡你的尾巴,意思是想和你交尾。」
李青辭愣愣地瞪大眼睛,一副呆滯的樣子。
玄鱗見他這樣,以為他不明白交尾是什麼意思,便開口解釋:「交尾就是你們人在床上做的——」
話語卡住了。
玄鱗忘了那個詞是怎麼說的,他沉思片刻道:「就是公的——」
又卡住了。
「就是這個。」他指了指李青辭腿心,接著說,「插進母的——」
「啊!!!」
李青辭驚喊一聲打斷他的話,崩潰道:「別說了,我知道了,求求你別說了!」
李青辭雙手抱頭,覺得眼下的情況十分荒謬。
他不明白,他最初只是想問問自己的衣裳怎麼碎了,為什麼會扯到這上面來。
「你又怎麼了?」玄鱗的語氣疑惑不解。
他撥開李青辭的手,捏著李青辭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見他雙眼緊閉,臉泛潮紅,便覺得好笑:「這是害羞了嗎?你整日思春,結果說兩句閒話就受不住了?」
李青辭瞪大眼睛,胡亂揮舞雙臂,內心徹底崩潰,高聲喊道:「我哪有整日思春!你在亂說什麼!」
那種事他又控制不住,一覺醒來就那樣了,而且一個月最多也就兩三次。
李青辭掙扎時一拳打在玄鱗的下巴,玄鱗往後躲避,雙臂合攏箍住李青辭,喝斥道:「別亂動,消停會兒。」
等把人摁住了,玄鱗皺眉道:「我說錯了嗎,你春日思、夏日思,秋冬也思,我們最多春夏思一陣子。」
李青辭聽完癱著臉,內心麻木了,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玄鱗嫌棄地嘖了一聲,在他身下點了點,語氣帶著勸誡的意味:「小崽子,我勸你克制,本來就虛,也不怕身體虧空、有損陽精,雖然你們凡人不用修行,但是這樣長此以往,恐損害——」
「啊啊啊啊!!!!!!」
李青辭大聲喊叫打斷他。
對於玄鱗善意的諄諄教誨,李青辭實在聽不下去了。
而且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動手!為什麼!!!
李青辭神色呆滯,像丟了魂一樣,失神喃喃:「別說了別說了……」
他雙眼空洞,抻著手腳往外爬,想逃離這個可怕的懷抱。
腳蹬在床尾時,被冰涼的木頭凍個激靈,轉眼看過去才發現自己腿上的褲子不翼而飛,倆腿空空蕩蕩,就腿根還剩一截布料。
李青辭僵硬地看過去,就見床尾散落一片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