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見狀,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陳母上前把倆人拉起來,朝韓水諺道,倆人以後好好過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把女兒給她送回來,倆人好聚好散。
韓水諺沒做什麼保證,只說知道了。
嘴上說的再花哨,陳母也不會放下心,日子過長久了才是最好的保證。
……
這時,除了耳邊的風聲,騾車上沒人再開口說話。
良久。
李青辭朝陳靜婉道:「你爹說的不錯,不過,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陳靜婉抹了把眼睛,笑著說:「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先顧好眼下吧,就算韓水諺變心,我也可以跟他和離,我會蒸饅頭、繡花、做衣服、編筐,總能養活自己。」
她不想管以後,她現在就想嫁給韓水諺,韓水諺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也不能退縮。
前頭的韓水諺聽見說話聲,並沒有反駁說自己肯定不會變心,而是說:「婉婉,以後家裡的錢都給你放著,等我變心了,你就帶著錢走。」
「趕你的車吧!」陳靜婉在他後背拍了一下。
李青辭看著兩人,笑著不作聲。
等到了城裡,三人分開走。
李青辭先去書肆,挑挑揀揀買了兩本書,又借了五本書。
走到櫃檯前付完帳,李青辭朝張掌柜問道:「店裡還需要抄書嗎?」
張掌柜聞言一愣,放下手裡的算盤:「你要抄書嗎?」
李青辭點頭。
張掌柜和善地笑了笑,調侃道:「怎麼啦,沒錢看書了?」
李青辭搖頭道:「我想自己賺錢。」
「行,有志氣!」張掌柜摸了摸他的腦袋,感慨道,「這次見又長高不少,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都到了娶媳婦的年紀。」
「這些書你拿回去抄吧,抄多少我收多少。」張掌柜遞給他一摞書。
全是科考要用到的聖賢之書,在豐水城,這些書算是緊俏貨,裡頭的字讀起來枯燥乏味,偏僻不易寫,豐城有學識的不多,字寫得漂亮的更少。
因此,這些書,書肆都是賣的原版,要是謄抄得漂亮,按半價賣出去也能賺不少。
李青辭接過書:「謝謝掌柜,等我下個月借書的時候一併帶過來。」
「行。」張掌柜爽快地答應了。
三人會合後,在城裡逛了一個多時辰,買了些零碎的吃食,趁著日頭暖和,趕著車往回走。
一路上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
到了路口,李青辭提著東西,笑著跟他們分別。
一手提著包裹,一手捏著糖葫蘆,李青辭朝家裡走去,還沒走到門口,手裡突然一輕。
他轉過頭,就見玄鱗拎著書皺眉道:「弄的一堆什麼?」
李青辭愣住了,慢慢鬆開嘴裡咬著的糖葫蘆,恍惚道:「玄鱗?」
「嗯。」玄鱗在他腦袋拍了一下,語氣略有一絲嫌棄,「嘴上糊的什麼,擦擦。」
頭上不輕不重的拍打,李青辭終於回過神來,他猛地撲過去,伸手抱住玄鱗的腰,委屈道:「你怎麼才回來啊?」
「嘖!嘴貼在我身上了,什麼玩意兒,黏黏糊糊的,撒手!」玄鱗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卻沒有把人推開,只把手放在了懷中人的頭頂。
李青辭踮起腳,貼著他掌心蹭了蹭腦袋,小聲嘟囔:「你洗澡洗了好久。」
話語裡透出來明顯的思念和埋怨,可玄鱗只聽到了埋怨,對於李青辭的思念,他沒有辦法領會。
玄鱗聽完,不禁皺起眉,嘖道:「就洗澡打了個盹,有什麼久的。」
李青辭沒說話,用腦袋撞他。
玄鱗低頭,看著明顯一臉不高興的人,問道:「就這一會兒,你是餓著了還是凍著了?」
李青辭低著頭,還是沒吭聲。
見狀,玄鱗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又摸了摸他的臉,斥道:「我是離開了一會兒,但你現在有吃有喝,身上熱乎乎的,還有小孩一塊玩,你哪來的怨氣。」
「我很想你。」李青辭突然開口。
他抬頭看著玄鱗:「你走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是嗎?」玄鱗挑眉,掐著他的臉,哼道,「我看你剛才一路挺開心的,嘴角都快裂到耳後根了,一點看不出想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