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內的亞薩顫巍巍地舒了口氣,閉上酸痛的眼。
第十四個結束,還剩最後一個,是那個人嗎?那夜差點標記他的alpha。
說實話,亞薩的身體已經瀕臨極限,身體酸軟無力,頭暈目眩到不能視物。加之精神力過度消耗,他的腦袋仿佛有千萬根針亂攪,痛到難以呼吸。
那個alpha和自己兄長水平相當,亞薩覺得自己現下的身體狀況恐怕不會戰勝他。
亞薩並不覺得自己輸給雷諾會很丟人,可現下他還面臨著一個窘境——現在學生將他的話已經扭曲為「誰打贏他誰就是他的alpha」。如果亞薩真輸了,還該想想怎麼平息流言。
怎麼還不進來?
不管輸贏,快點給個痛快,他想睡覺。遲遲等不來雷諾的亞薩開始焦躁起來。
就在亞薩準備開口催人時,一道白光猛地刺向他的眼睛,讓他一時難以適應。下一刻,亞薩已經一雙寬厚的臂膀打橫抱入懷中。
「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解除老師的模擬艙!」
亞薩迷迷糊糊聽到有學生的斥責聲,下一瞬,這斥責便化成了不可思議的驚呼:「你在幹什麼,無恥、下流!」
亞薩倏然驚醒,他發現自己現在被人橫抱在懷中。抬頭一看,抱他的赫然是遲遲沒有進艙的雷諾。
亞薩如彈簧般猛然彈起,趁雷諾不備從雷諾懷裡翻出去,緊接著橫腿掃向雷諾。
攻擊沒有起效,雷諾眼疾手快地擒住那纖細的腳踝,巨大的力道讓亞薩抽身都難。
亞薩一咬牙,借被擒住的那隻腳未發力點,腰部發力,另一條腿踢向雷諾下巴。在雷諾後仰躲避的空擋,他騰空旋轉一百八十度,堪堪落地站穩。
雷諾嘆了口氣,他如一頭矯捷的黑豹,兩步上前從背後貼近亞薩反絞住亞薩的雙手,還抵不住誘惑地低頭嗅了嗅亞薩的腺體。
有全屏蔽式抑制器在,結果可想而知,一絲信息素也沒有外泄。
亞薩感受到腺體處那灼熱的呼吸,身體一僵,聲音中透出他沒有覺察的緊張:「你想做什麼?」
雷諾戀戀不捨地抬頭,一本正經地安撫:「老師,你病了,我送你去醫務室。」
亞薩掙了一下,沒掙開,他咬牙說:「我自己去。」
雷諾卻不由分說地再次將亞薩打橫抱起:「你病了,我送你。」
亞薩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選擇沉默屈服。
出艙時,西澤意圖阻攔,卻被雷諾的信息素威壓給鎮住,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目送走雷諾,西澤眼中透出陰鷙:「他是誰?」
西澤氣得發狂,他只恨亞薩竟被雷諾這麼個骯髒下賤的血脈給奪了頭彩,卻全然忘記剛剛自己怎麼屈服於雷諾的信息素威壓。
作為西澤跟班的alpha喬簡單回了一句雷諾的名字,他望著西澤額角殘留的冷汗,心裡打起小九九。
「好人,讓我抱……」跟屁蟲肖恩大著嗓門跟過來,卻被雷諾一記眼刀嚇噤了聲。
肖恩捂著嘴湊到雷諾身邊,往雷諾懷裡探了一眼,小聲嘀咕:「老師睡著了?」
只見,亞薩依偎在雷諾的胸膛上已陷入沉睡,眉頭緊皺著,睡得並不怎麼安詳。
雷諾點了點頭,沒出聲。
去醫務室時,恰逢下課時間,三人一路上收到不少目光。
因為亞薩大半張臉埋在雷諾懷裡看不清是誰,結合亞薩和肖恩身上沒換的作戰服,多以為是機甲戰鬥實操課上精神耐不住受傷的學生。
醫務室值班的是個年輕的男性omega,他在雷諾敲門那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猛然從凳子上跳起,躲到牆角。
「你,對,說的就是你!你味道太沖了,滾遠點!」
雷諾乍然被當做大型生化武器,一時反應不過來。
「好人,信息素,收一收。」肖恩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為防麻煩,雷諾一路上保持著一定的信息素威壓,也就比高強度運動後散發的信息素多一點,有那麼讓人避之不及?雷諾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肖恩,如果這種程度真讓人不適,這個二傻子怎麼和沒事人一樣,反應遲鈍?
想歸想,雷諾還是乖乖收斂掉威壓。
那醫生則迫不及待地敞開所有窗戶,清爽的夜風灌入室內,待氣味消散的差不多,他從藥櫃裡翻出兩個阻隔貼凌空拋過來。
「你們兩個貼上阻隔貼,再進來。」
在當今社會,律法要求,AO在公共場合必須採取信息素阻隔措施,alpha易感期前和omega發情期前要措施升級,非必要不離開安全室,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
最常見的措施就是阻隔貼,這東西便宜方便,一杯奶茶錢就可以用一個月。久而久之,AO貼阻隔貼與穿衣服被視為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