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生氣,又或許是因為羞惱,她的臉色漲得通紅,眼中的怒火也好似要將晚晚吞噬。
晚晚似是都能感覺到自己身旁的老者在瑟瑟發抖了,她也不畏懼,便上前一步,從容淡定的看向陸星言。
不知為何,七皇子看著她這不卑不亢的樣子,忽然有幾分的心虛。
在陸星言剛要繼續開口斥責的時候,卻被晚晚打斷了:「七公主殿下,我知您是皇室貴胄,也是金枝玉葉。」
「可方才的場景,想必您也知曉,是您的馬匹受驚。若是任由您的馬匹繼續前行,怕是會傷到不少的百姓。」
「難不成七公主想要看到這京城之中的百姓任由馬匹踐踏,鮮血橫流嗎?」
晚晚這不卑不亢的聲音,倒讓一旁的眾人心中也起了些波瀾,想不到這京城之中,還有這樣勇敢的小丫頭。
只是,得罪了七公主……
聽了晚晚這話,陸星言倒好似聽了一個笑話一般。
她微微抬頭,臉上滿是不屑的看向陸星晚:「這些百姓算什……」
「七皇姐!」只是她這話還未曾說完,一旁的七皇子便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神色十分緊張地打斷了她。
他自是知曉皇姐接下來的話。
身為皇室子弟,本就應該保護百姓,他們今日在這街道上策馬,已是不對,若是皇姐這話說出來,怕是會損害皇室的聲譽。
不說父皇如何了,僅是太子哥哥那邊,就不會輕饒他們。
被七皇子這樣打斷,陸星言倒有幾分清醒了過來。
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但是仍舊狠狠的剜了晚晚一眼,似乎在責怪晚晚。
都怪她,竟敢給自己挖坑。
七皇子聽得出來,陸星晚自也聽得出來。
剛才這陸星言未曾說完的話,她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心中不禁有幾分的失望。
自舒嬪死後,這七公主便被文妃娘娘帶回了宮中。
文妃娘娘如此性情溫婉善良之人,對陸星言的教導應該也是極為用心的。
可如今,怎的竟將她變成了這樣一個張揚跋扈之人。
只張揚跋扈也就算了,可她竟完全不將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
想到這裡,晚晚的心中閃過了幾絲的不悅,更是直直的看向陸星言的方向。
她心中自是不懼怕的,此事鬧大了,無非是鬧到父皇面前罷了。
是非曲直,父皇自有公斷。
本來父皇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
陸星言看著陸星晚這樣直視著她,心中自是不滿的,但是她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說的過於衝動,的確是容易落人口舌的。
她便清了清嗓子,繼續找補著。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動手傷我,我可是皇室公主,豈是你一介賤民能冒犯的?」
陸星晚甚至不想同她再糾纏下去了,她眼中滿是對陸星言的嘲諷,語氣平淡的開了口:「那傷誰呢?所以方才我應該任由您的馬匹去傷了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嗎?」
「想不到大楚皇室如今竟落寞到了如此地步,公主身為皇室中人,不說保護百姓,竟絲毫不將百姓放在眼中。」
陸星言說這話,本就是想要晚晚低頭的。
可沒想到晚晚竟是如此的不識趣。
似乎是真的被陸星晚所氣到了,陸星言眼中的怒火燃燒的更旺了。
她猛地從自己腰間抽出了一根鞭子。
這鞭子瞧著就是用什麼特殊材料製成的,甚至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泛著些光,而那鞭子的手柄,則是鑲嵌著一些寶石。
實在是昂貴又奢侈。
忽然感覺自己從前在皇宮裡的時候,過的好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