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很討厭別人背叛我,也同樣厭惡自以為為了我好的謊言。」
她上前一步靠近李渠,整個人裹挾著寒氣就這樣尖銳的撕開李渠的沉著。
「李渠,你不要這樣裝給我看。」
李渠掀起眼皮,毫不畏懼的直直的對上李明誅的眼神,李明誅的眼與他很像,黑沉的如同濃郁的寒潭,寒氣瀰漫著,撩撥開後平靜無波的水也是冰冷刺骨的。
要是說他陰狠毒辣如禿鷲野鷹,那李明誅就是清冷淡漠如皎月霜雪,她本該不為任何人動搖自己的一切的,現在這樣不好嗎?
「主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李渠還是率先敗下陣來,垂下眼瞼淡聲道,「我們不過是身體不好罷了,不牢主上費心。」
「李渠,紅花楹上次綻放是什麼時候?」李明誅沉默半晌,就在李渠以為她該放棄這件事的時候,李明誅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
李渠罕見的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去年。」
他說完才意識到不對,眼底逐漸浮現出幾分懷疑和警惕。
李明誅後退一步,頷首致意,「去年。」
「你什麼意思?」李渠不悅的問。
「我都忘了紅花楹開花是什麼樣子了。」李明誅聲音很輕很輕。
李渠:「?」
李明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垂眸安靜片刻便抬頭,衝著旁邊的辛仍抬了抬下巴,聲音清冷淡漠,「去頌悲閣把太衍帶上,我要離開這裡。」
她的聲音輕而冷,如隆冬風雪擦面而過,撩起一陣冷意,只話音落下的瞬間,在場所有人無不有那麼剎那的空白。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顧崖,她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的乾乾淨淨,慌亂的走上前,手足無措的看著李明誅,結結巴巴的問,「為、為什麼?」
顧崖算是五大中最穩定溫和的家主,平日幾人在一起,李渠跟宋舟硯總是一言不合就吵架,江嬋和戴樂裝作看不見,只有顧崖會耐心的一遍遍梳理拉架。
「主、主上,為什麼想到要離開?我們、我們有哪裡讓您不高興了嗎?」她還想靠近李明誅,可是被李明誅那雙毫無情慾的眼看著,心底又硬生生的衍生出怯懦和畏懼來。
「李——」李渠反應過來,眼底黑沉的平靜頃刻間叫李明誅攪亂,氣血翻湧而上,李渠一張嘴就想像往常那樣訓斥李明誅,可他只是開了個頭,就被李明誅打斷。
那雙眼睛就是最鋒利的劍,足夠劃破所有人的咽喉,視線輕飄飄的掃過,李明誅冷淡道,「你們在質疑我的話嗎?」
辛仍在聽見李明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宕機,但很快,他就不動聲色的調整好自己,衝著李明誅頷首而後快步離開。
他隱約明白了李明誅的意思。
被火鳳認可過後,神跡主的心與蒼梧息息相關,她愛程策的時候,心是熾熱的,所以蒼梧春意未消,但現在,她的心重歸於冰冷,連帶著蒼梧也霜雪漫天,風寒傷人。
李明誅已經是全新的,空白的李明誅了,如果說之前他對李明誅的決策有自己的思想,那畢竟是建立在李明誅對孟昭母子用情至深的前提下,現在的李明誅,他能感受得到,強大,冷靜,獨裁,她不再允許任何人忤逆她,就算她的決策是錯誤的,辛仍也心甘情願的這樣錯下去。
他是李明誅手下的一條狗,他是李明誅最忠誠的信徒,他也將成為李明誅最信賴的下屬。
第142章 「程策」她想,程策一定很漂亮,很好……
祭司和李渠他們有一千句一萬句話要跟李明誅說,有那麼多挽留勸誡的手段要用,但通通被李明誅輕而冷的一個眼神堵住。
她不再有那麼多的耐心去聽他們的廢話,李明誅只要貫徹自己的意念,只需要順著自己的心走下去。
誰都無法動搖她的決策,誰都不能。
蒼梧還是翻飛著霜雪,飛鴻不緊不慢的踩碎滿地碎瓊亂玉,簌簌作響的雪被踩實,李明誅只披著件霜白的披風,手中握著馬韁繩和太衍劍,平靜冷淡的垂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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