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咎說累了,一時間停住嘴,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才慢半拍的發現,一直都是他在傾訴,李明誅並沒有發表一句看法。
不屑嗎?
程咎的視線於是又移到李明誅的臉上,在看清出她的狀況時微微發愣。
她整張臉蒼白如紙,可眼尾卻燒的通紅,輕蹙眉頭,抿著唇半睜著眼,可眼底霧色濃郁。
程咎抬手去抓李明誅的手腕,瘦削冰冷的腕骨中,只有微弱的脈搏在緩慢跳動,昭示著這個人還有生機。
可是脈象卻讓李渠眉頭皺的更狠。
毒逼心脈,將死之態。
「?」
「李明誅?」他低聲喚了句她的名字。
「做什麼?」好半晌,李明誅沙啞的聲音才響起,驚起一池寒水。
她仍舊神色淡漠,仿若根骨寸斷血肉翻攪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還以為你會給自己留足夠的後路呢。」程咎放下手,盯著李明誅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笑道,「置之死地,能否後生?你在賭什麼?帝師府人來的速度嗎?李帝師,你莫不是忘了,楊成昀手裡還有塊黑鐵令呢。」
楊成昀手裡的黑鐵令,同樣可以號令帝師府人,而現在,楊成昀與紅蓮教有所勾結。
李明誅又沒了聲音,她緊繃著下頜,過分修長的睫羽垂下,遮掩住眼底的霧靄,她輕嘖一聲。
「程咎,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離開。」她沙啞著聲音道,「看著你很煩。」
因為發燒,她的耐性顯然也差了很多,程咎跟孟昭在一起時是知道這件事的,他也不惱
程咎後退兩步,看清楚李明誅的全貌。
就算身處絕境,身體殘破,李明誅還是這樣淡漠清冷,仿佛所有的人或事,都無法撼動她的冷漠決絕。
明明是她李明誅在劣勢,程咎卻莫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審判的罪犯,在李明誅那雙黑沉的眼中毫無遁形。
他微微蜷縮手指,為自己的荒唐想法不禁失笑。
「李帝師今日心
情不好,我也不好觸你霉頭,等哪日實在受不住了,李帝師可以用神跡來換去自己的命。」程咎居高臨下的輕笑道。
李明誅偏過頭去,擺明了不想理會的態度,程咎也不管她是否聽得清,轉身對著身邊的影衛吩咐,這兩日不許任何人來地牢後,便利索的帶人離開。
牢房再次被鎖上,李明誅浸泡在水中,麻木的下半身已然凍僵,她卻毫不在乎,半睜著黑眸,平靜自若。
他們都有事瞞著她。
李明誅如今冷靜下來,周遭幽靜,更讓她有機會來思索今日種種。
孟昭,楊成昀,程策,程咎,他們似乎,都有秘密瞞著她。
會是什麼呢?
李明誅微微眯了眯眼,有些危險的意味。
她現如今陷進泥潭,卻並非毫無脫身之法,但既然楊成昀臨時改了注意,定然會與他背後之人商討。
總歸不是害自己的。
李明誅垂下眼瞼,心裡想道。
程策。
李明誅在心底默默念著這個名字,一遍遍的重複著,企圖讓自己混沌的腦袋變得清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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