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辛仍聽見李明誅的命令後沒有立刻回答,有些遲疑,「這些暗衛是祭司臨走時交付與我,要我們勢必保護好您,若他們都離開……」
他話未說完,但李明誅已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掀起眼皮淡淡道,「你們這些人,哪一個能打的過我呢?」
「我想過很多應對紅蓮教的對策,這些年不斷的推演著,取捨著,但是到現在,我發現這些努力都派不上用場。」李明誅沉聲道,「祈漾的意思就是,他們要把目標放在程策身上,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程策是我的軟肋了,你們守著我沒用,守著程策才對。」
「我只能用他來吸引紅蓮教的注意,但我向祭司要來你的用處,是保護他,而不是保護我,接下來,他們勢必要動用一切來挾持程策,以便於要挾我交出神跡。」
月色正濃,屋內燭火搖曳,她揉了揉眉心,聽到辛仍的應答聲後起身,「用他來引出紅蓮教,已經是我最大的退讓,接下來,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他,不能讓他陷入危險境地,這是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
「是。」辛仍抱拳應下,李明誅繞過他,身上衣裳單薄,烏髮鬆散的綁著垂落在身側,蒼白的指尖推開門,李明誅黑沉的眼平靜的看著被黑雲遮住的明月,而後朝著寢室走去。
門口守著的死士沖她行禮,李明誅隨意點頭,而後動作很輕很輕的推開雕花木門,屋內
昏暗,只有少年淺淡的呼吸聲,李明誅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身上的寒氣被屋內炭火烘的褪去才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
程策眉眼乖巧安靜的躲在被衾離,過分濃密的睫羽垂落著,因為屋內暖意煨著,他的臉頰還帶著酡紅。
神跡……
李明誅輕輕呼出一口氣。
程策就是她的神跡。
她怎麼可能把程策讓給別人呢?
李明誅彎下腰為程策掖起被角。
她對自己的東西占有欲很強,無論是頌悲閣還是權勢,都是如此,在程策身上,這種病態的占有欲已經到了連李明誅引以為傲的理智都無法掌控的地步。
她要程策完完全全的只屬於她,要程策眼裡,心裡,只有她,要程策時時刻刻留在她身邊,要程策拋卻一切,只愛著她,可是情感這種東西,瞬息萬變,真心難以維持永恆,李明誅不喜歡變故,所以她一步步的引導著程策,丟棄帝位,丟棄啟楚,跟著她,踏入蒼梧,踏入她的領域,將自己的退路封死,就算程策變心了,不愛她了,在她的蒼梧,程策也只能被迫讓自己困在她身邊。
她恨不得把程策囚在頌悲閣,囚在她的寢室,日日夜夜的只為她衍生著愛恨嗔痴。
他是只屬於李明誅的神跡,是火鳳給李明誅的賜福,所以就算李明誅對他做出來多麼過分的事情,程策都不要怨恨討厭她,他們天生一對。
李明誅俯身輕吻著程策的唇角,餘光瞥見程策白皙脖頸上刺眼的鳳翎,在暗夜中依舊引人注目。
在李明誅心中,這不代表著尊卑,只是她給程策打上的烙印,向整個啟楚亦或是蒼梧的子民宣告著,程策是屬於她的人。
誰都不能覬覦她的東西。
李明誅呼吸微微急促,黑沉的眼眸盯著程策嫣紅的唇,眼底的平靜逐漸被風浪打破,醞釀著暴風雨般的洶湧。
微涼的呼吸噴灑在程策唇角,睡夢中的少年不自覺動了動,蹭過李明誅的唇瓣。
昏暗的狹小床榻,李明誅低低的笑著。
第115章 瓦解帝師府是誰,要他不高興。……
李明誅自那夜後便忙碌起來,這些年盤踞在京都乃至整個啟楚,她的勢力遠遠比看上去的要深入其中,盤根錯節,每一條線交織著,密密麻麻的支撐著當年搖搖欲墜的啟楚,如今驟然抽身離去,必然要費許多功夫才能處理的漂亮些。
十二城的暗探要召回來,開陽天樞不在,瑤光要管理帝師府,天璣與辛仍被她派著保護程策,天璇暗中追查紅蓮教,天權剛與趙利凱旋歸來,如今閒置著,玉衡常年在外,替她監視著十二城異動。
蒼梧七星各司其職,暗中的帝師府人和蒼梧人也按照她的意思分散,一時間要收回來還需要些時日,李明誅只堪堪將十二城的後事處理好便費了許久的功夫。
她在這期間又與程譽見了幾面,達成共識,程譽徹底與紅蓮教反目,任憑紅蓮教眾如何聯繫,他都視而不見,李明誅也不是什麼吝嗇的人,頌悲閣內書房中,千機鎖的秘辛,她隨意挑揀了幾份送過去,程譽沉默很久,最後輕笑著誇她好謀略。
如今大局已定,只其中的細節需要李明誅再精確的定奪。
東安街側的風雲客棧是帝師府的地界,風雲客棧算是京都占地最大,最繁華奢靡的地方,說是客棧,實則不然,其中美酒佳人應有盡有,並且最重要的是,這裡的私密性極好,是京都世家公子,王侯貴族縱情聲色或高談論闊的寶地。
二樓包廂內,陳設典雅低調,淺淡的檀香悠悠暈染,墨色山水畫掛在牆角,三兩抱琴女郎低眉信手,絲竹聲悠揚冷清,青瓷杯盞中,漂浮著幾片茶葉,茶香順著敞開著的窗欞向外飄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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