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已的屋後,他的腳步在門口駐留動了一下,鼻尖聞著殘留的淡淡血腥味,看來那個人剛走。
銀遲憑著方向感,往最右邊那個房間偏了一下。
洺無暗,我究竟是該繼續愛你?還是斷絕這-切。
洺無暗,你應該不喜歡我吧,那挺好的。畢竟如果我再喜歡你,那置那個人的愛怎麼辦?
這些東西有時讓他矛盾,很矛盾。
如果誰都不愛,師父,你身處遠方會不會開心一些?
銀遲想著不知含什麼情緒,笑了笑,推門進了去。
翌日清晨,霧氣還在空氣中籠罩著,厚厚的一層。透過窗,可以聞到清晰的植物氣息混著泥土味,清新撲鼻,感覺世界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還能聽到幾隻鳥往南方的飛碌樣子,椎字形,時不時切換頭領。
溫度一下子就降了好多,快的已經有幾分冬天的味道了。
洺無暗身體經過一夜的癒合,只是才結了疤,如果今日反城,多半在半路還會再出血。
他用極小的力推開門後,看到的就是銀遲毫無情緒的穿著那副黑色緊身褲配上黑褲騎乘在馬上,側臉被長成了霧氣嵌上了一層模糊,增添幾分美感。
鋒刀在他另一隻手拿著,看他的樣子,似乎在等人。
洺無暗率先笑了下,「看來是我起的太晚了。」
銀遲隨著聲音的方向偏頭,他今日沒簾上白布,淺色瞳孔看不出什麼變化。
薄唇張了張,回道,「才七點,還行。」
「你這麼快就去?」
病人還在這呢,殺王,你可真放心啊。
銀遲頭又轉過來,目視前方,「有要事,你不是要進那個山莊麼,今天正好,我可先送你過去。」
洺無暗嘴角笑意更大了些,但並不是真的笑,他打趣道:「殺王閣下,你好狠的心,這麼快就趕你救命恩人走了?」
銀遲心臟驟疼了下,拿刀的手更緊了些,但臉色更冷些,不動聲色道,「洺無暗,別忘了,我並不是什麼大好人。」
「你若真想呆在這,米糧暫時夠,隨你。」
銀遲淡淡的聲音頓了頓,又道:「若你也要回城,我建議你明天可以去正前方的一戶小人家借一匹馬。」
不然半路別被自已搞死了。
銀遲這些話說完,仿佛知道這一片地界的大致形狀,將馬頭掉轉個彎,「駕——」
捲起清晨的陣陣塵埃,黑衣少年往前馳騁,揚長而去。
洺無暗見他走,笑容漸漸斂起。
他明顯看得出,這次他對自已的態度冷淡了好多,如陌生人一般。
又想起昨天的話,很正常吧。
說不定殺王喜歡自已,無非就是喜歡自已的畫呢?
並不是真正的喜歡呢?
「忘恩負義。」洺無暗不禁皺著眉頭,對那個背影漸笑罵了句。
那次搞/操完自已就跑。
這次態度又這麼冷淡,一點點都不解釋一下的!
銀遲走後,洺無暗神色又恢復往常,往後轉了身,幽黑的瞳孔王小山屋後遠右的一處茂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