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訴她的不是全部,她寧願什麼都不要知道。
她冷著臉,剛才柔婉的緋色幾乎找不見蹤跡。她真的生氣了。
奇怪的是宋敘並不緊張,更沒有被揭穿假面後的心虛。
他深深凝著她,像是要看到她心裡最深的地方去。
可溫白然現在不想被他看穿。
她別過臉去,不再與他視線交匯,爐火的影子在她臉上躍。
許蘭君是個盡職的事業型女人,工作起來的專業程度不亞於宋敘。
他們在公用場合里的表現看不出一絲曖昧的端倪。
溫白然心裡其實也清楚許蘭君對他的興趣僅僅只是在工作上而已。
但她那天的宣戰到底是在她心裡激起了一些漣漪。
況且......
她可能真的不適合再和誰確立戀愛關係,她總是下意識地沿用以前的習慣。
比如試探,懷疑。
失望倒是最少的。
畢竟他是宋敘。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抱有多少期待。
偌大的廳里沉默了很久。
爐火繼續燒。
溫白然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目光從窗外渺茫的夜裡收回來。
「我先走了。」她沒有看他,已經恢復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很有幾分冷情的味道。
膝蓋跪直,小腿還沒離開地面,手腕驀地被人一拽。
她沒防備,身體墜下去,撞進宋敘的胸口。
嘶。
肩後生疼。
她皺眉。
「為什麼不問我們說了什麼。」宋敘一手從背後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掐著她腰上的肉將她摁在他腿上。指尖不忘探進衣擺,捏了一把柔膩。
「我不想知道!」
溫白然現在的姿勢很恥辱,她幾乎是躺在他懷裡的,頭頂那道似笑非笑的視線更是譏諷地讓她心裡火直冒。
「你鬆開我!」她掙扎,沒什麼用處。
原地折騰了一會兒,他絲毫不為所動,趁她力竭休息,他還將人撈起來抱得更上了些。
......這廝明擺了就是打定主意不讓她走,除非她問他想聽的話。
混蛋!
怎麼這麼霸道!
半晌。
她終於累了,認命般閉了閉眼,咬著牙問:「你們說了什麼?」
呵。
她倔起來像匹小野馬。他都有些捨不得勒緊她。
宋敘低頭啄一下她的眼皮,嗓音含笑。
「她說要跟你公平競爭。」
「我說這恐怕不太公平。」
溫白然一頓,睜開眼先看見他愉悅的神情,皺眉,「什麼意思?」
有人要來爭搶就這麼讓他高興?
還不公平,不公平在哪?
像他和周凜那樣打起來就公平了?
她才不要做這種事。
「宋總,我以為謙遜是你的優點,怎麼現在也這麼俗?」她譏誚地嗤了一聲,又去推他的手,「快鬆開我啊!你信不信我又咬你,你也知道我咬人可疼了!鬆手!宋敘!」
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瞪著眼威脅他,就差呲牙了。
宋敘眉一挑,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下去。
剛才的意猶未盡還在,不多時她就在他懷裡化成了水。
他笑吟吟地,「怎麼樣,還要不要好好聽我把話說完?」
......溫白然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搞不明白怎麼吵著架突然變成在調情了?
怕一張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敏感,她悶氣地把臉偏到他懷裡,不說話。
宋敘就當她是默認,笑意更深些。
「好了,你聽我說。」
「如果你和許蘭君,不,你和任何人之間存在所謂戰場。」
「你都不會輸。」
溫白然窩在他懷裡,聞著他好聞的體溫,剛才那杯白蘭地的酒意發散出來,她被醺得有點暈了。
聽了這話,她抬起頭來。
「為什麼?」
頭頂上,宋敘低下來的眼裡有不知是火還是星的光在閃。
她一愣。
怔忪間,他深深地吻了她的唇。
「因為。」
「我已經是你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