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白然被她噁心到了,淡聲說:「再見,重色輕友的喬伊同志。」
喬伊不吃這套,瀟灑地一甩包:「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同志了,不過作為曾經的同志,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廣培良教授今天到深江。」
「然後?」
「然後他帶了一個人來。」
溫白然想打噴嚏,打不出來,她揉了揉鼻子,不怎麼通氣,憋得她眼睛都紅了,水汪汪的像是哭過,「誰啊?」
喬伊風情萬種地扭著腰伏低身子,神秘兮兮地說:「許蘭君,生物前沿雜誌的副主編。廣培良的外甥女,以及,」
她故意停頓,在溫白然疑惑的眼神里一挑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很有幾分幸災樂禍。「宋敘今晚的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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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培良自從上次見過宋敘後就對他念念不忘,迫不及待要讓許蘭君跟他見上一面。
他們約在悅瀾府。
宋敘做東,向隼買單。
「不是,老廣約你吃飯,你把我捎上算怎麼回事?還讓我買單,怎麼,嫌我錢多了燒的?」
路上,向隼坐在車裡百思不得其解。
宋敘在一旁閉著眼假寐,任他怎麼鬧都不回話。
向隼嫌沒意思地撇了下嘴,身子轉過去,安靜了沒兩秒,突然又轉回來興沖沖地問:「欸你說,溫白然拒絕你是不是因為她還想著那個前任?」
話音一落,車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宋敘掀開眼皮,深眸里鋒出殺意,淡淡瞥向他。
「......」
向隼後脖頸一涼,急轉彎道:「嘿嘿,我胡說八道的,什麼前任比得過你啊。是吧,宋總?」
他還假模假式地給了自己兩嘴巴。
宋敘冷冷道:「你這張嘴,是該好好修理。」
上回他大嘴巴說出祝綺薇的事,他還沒找他算帳。
向隼忙澄清說他不是故意的,那天就是正好氣氛到那兒了,不說點什麼他渾身難受,況且這不也幫他倆更進一步嘛,否則他還不定到什麼時候才會跟溫白然求婚呢。
宋敘冷哼一聲,懶得拆穿他這是私報公仇。
希瑞上個月跟總部進了倆手術機器人,培訓系統老貴了,向隼本著給老爹省筆錢就是給自己未來多掙些遺產的至高原則讓宋敘申請個內部折扣。宋敘辦了。沒想到他這次這麼好說話,向隼正要好好感謝他一番,轉頭就發現宋敘從他帳上划走了一大筆用作研發經費,恰好是投給廣培良的。
後來廣培良親自打電話來感謝,向隼不得不忍痛咽下這茬。轉頭去找宋敘要個說法,他就一句:你折走公司利潤壯大私人荷包我都沒說什麼,何況這筆錢是以你的名義做的人情,你還想怎樣?
向隼當時被懟得啞口無言,還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過後一個人越想越不得勁——雖然他是有私心吧,可又不是現吃回扣,宋敘問都不問就動他的錢才是當場放血!媽的,這口窩囊氣簡直越想越窩囊。他一直想找個機會整他一回,偏生宋敘這個人滴水不漏,害得他無的放矢,愁的整晚睡不著覺,結果那天正好碰到溫白然,他頓時計上心頭。
按照向隼的計劃,女人嘛,哪有不在意前任的,只要把溫白然弄噁心了,她自然會去噁心宋敘,也算是曲線救國了。彼時聽完祝綺薇的事,溫白然的表情還真有那麼點失魂落魄的意思。他暗喜計劃已經成功二分之一了,可後來等了半天,這倆人既沒吵也沒鬧的,好沒意思。
他正灰心地以為這輩子都鬥不過宋敘了,誰知又聽說他求婚被拒了。
向隼激動得差點沒跳起來。
他就說嘛,沒有哪個男人能從前任這個話題里安然脫身。
哪怕他是宋敘。
他只要一想溫白然是怎麼拒絕他的就忍不住笑出聲。
宋敘冷眼看他像個神經病一樣興奮搓手、又捂嘴偷笑,淡聲給了他一個忠告:「你最好等下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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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瀾府。
周凜提前到了,溫白然路上堵車,遲到了半個點。
他到門口接她。
一輛白色奧迪順著石板路緩緩開進來。
駕駛室里的女人降下車窗,「阿凜。」
周凜先看她,黑眸閃出笑來,第二眼注意到她開的車,眉頭不動聲色地蹙了蹙。
悅瀾府是私廚,環境清幽,停車的位置在後院,得繞一圈。
她第一次來不知道情況,周凜上車給她指路,兩人再從小路步行進來。
「你買車了?」
溫白然車技是不錯的,但這巷子有點窄,她全神貫注地觀察路況,淡聲回:「公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