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2)

周凜說不想。

他確實不想。

溫白然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付出感情與行動追來的女人。她漂亮,聰明,即使冷著眼橫他他也覺得她是在撒嬌,更重要的是,她愛他。

戀愛對從前的周凜來說大約只是兩個人湊在一塊玩,順便解決一下肉/體需求,下了床,第二天跟他一塊兒在酒吧里搖骰子的跟昨晚那個是不是同一個,他根本不在乎。

只有溫白然。

她在他眼裡有具體的形狀,有具體的聲音,有具體的溫度。她嬌慣他到若是第二天床頭解酒的蜂蜜水不是她沖的,他連看都不看。

周凜那是頭一次體會到,原來篤定一個人是這麼回事。

他把這些話說給溫白然聽,她哭了,淚落在他手臂上,一燙一個疤。

鑽心的疼。

他急迫地抱她,吻她,愛憐地將她長發下纖細的脖頸捧在手裡,從她額頭吻到手指。

她指尖很軟,蔥白一樣細嫩,溫溫涼涼的。他喜歡她用手握著他,一邊羞怯閉著眼輕呼快要力竭,一邊仍然賣力地將他榨出汁水。

他愛死她哭泣著推他頭髮,求他不要舔那種地方,他偏要與她作對,她雙腿死死夾著他的耳朵,他能聽見她血管都在嗚鳴。

周凜是有潔癖的。他的東西不許任何人碰,衣食住行的任何一樣,若是低於他苛刻的清潔標準,他發起火來是要把這些砸個稀巴爛的。

只有溫白然。

她的手,她的腳,她的眼睛她的頭髮,在他眼裡,永遠都那麼無暇。

他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那些人來騷擾你,然然,我們不要分手。

新一輪的新鮮感就此種下,日後發芽,開花,接著凋零。

下一個循環里,溫白然繼續用眼淚澆灌他心裡的種子。

再然後,她不再哭了。

他心裡的種子被深埋地下,仿佛死了,又仿佛沒有。

周凜承認自己是個混蛋。八年,他們到今天還沒個結果,他確實需要負責任。

但不是他不想娶她。

從前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突然有天想做點事情,發現自己所有的卡都被限額了。

周家雖然有錢,但也有一條規矩:周凜的花銷可以沒有上限,用於事業絕對不行。

長輩斷定他沒有做事的才能,讓他就當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紈絝,人生也不算白活。

周凜不服,外人怎麼說他不求上進都好,被家裡人下了這樣的判斷,無異於是把廢物的標籤貼在他臉上。

溫白然安慰他,一旦財富被打上了某人的標籤,那麼即便你是他的兒子,也不能輕易動用。他要理解他的父親,同樣,她也理解他不是那種內里空空的人,她鼓勵他,如果他願意,她可以辭了工作陪他創業。

後來怎麼樣了?

周凜不記得了。

仿佛是他把自己喝了個爛醉,被送回周家,周母替他擦汗,心疼說又打了筆錢到他帳上,心裡不舒服就去玩一玩,別再想著做生意的事了。

他頭疼欲裂,喉嚨里像吞了把沙子一直搓到胃裡,他突然懷念那杯蜂蜜水。

周母叫人沖了送上來,他一口都不喝,猛地摔到地上,玻璃杯碎了一地,他嘴裡還一直念著溫白然的名字。

周母嘆氣說,她送你回來就走了,凜,媽媽看得出來,那是個好孩子,你跟她一起我放心,但你不該讓她到家裡來。

只這一句。

周凜與溫白然有可能的婚姻就死在了還沒萌芽的時候。

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恐怕沒有人比溫白然更清楚其中的含義。

中展廣場上烏雲密布,雷聲滾滾,昭示著一場大雨即將落下。

溫白然走出大廈,猛吸一口外頭沁著水的空氣,肺里很滿,很緊。她沒帶傘,眼前逐漸密布的雨幕像給世界罩上了一塊磨花的玻璃,看不清路、人、車。

既然決心已定,刀山火海也要過。

她一頭扎進雨里。

路口有車等客,師傅掛上暫停的牌子,後面又來一輛,下了客,溫白然迅速鑽進去。

師傅問她去哪。

她答,洲際酒店。

車子開動,封閉空間裡悶悶的潮濕著。

其實運氣還不錯,這麼生淋過來,只有頭髮濕了點,不算太狼狽。

最新小说: 臣不敢造次 一不小心穿越到古埃及乱世的普拉 我家嬌夫竟是釣系九尾狐 她怒 阻止容吟戀愛計劃[青梅竹馬] 有這樣的男鬼你幾點回家 拿下那個白皮體育生 在虐文攻略三個男主後 冬日池魚 他眺望星光[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