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細想,付子衿和陳寶珠閒聊幾句,快步走下階梯,打量了一下她奇特的裝扮。
ldquo補牙了?rdquo
金歡喜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清楚:ldquo嗯,昨天補的。rdquo
ldquo裹這麼嚴實幹嘛?rdquo她嘴邊盪開溫和的笑意,想伸手摘她的帽子,被她擋住了。
ldquo丑。rdquo簡潔明了。
付子衿不再堅持,轉身看向陳寶珠和金大富:ldquo叔叔阿姨,我帶歡喜上去吧?你們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rdquo
她順手接過了陳寶珠手裡頭拿著的東西。
ldquo誒?rdquo金歡喜覺得這樣不太好。
但她媽十分高興,拉著付子衿,笑眯眯地回答:ldquo子衿啊,那就麻煩你了,歡喜也拜託你了。rdquo
就這樣把我賣了?
金歡喜只聽見他們對自己說了句拜拜,就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樓梯間。
傷感還沒溢出,付子衿突然牽住了她的手。
先是試探的觸碰,而後不經意的十指相扣。
她們上了樓。
掌心相貼處生出微微的潮,金歡喜分不清這是不是自己身上出的汗,有心縮回來擦一擦,卻被對方握得更緊,於是思考的弦也斷了,腦子變得和漿糊一樣,短短几步路,就被這些小動作弄得鬼迷心竅。
進了宿舍,金歡喜才發現四個人里只到了她們倆,另外兩張床還是空的。不過門口貼了名字,另外兩個人分別是費秋彤和房筠,都是金歡喜很少見到的姓氏。金歡喜對這兩個名字沒啥印象,多半不是一中的校友。
ldquo牙還疼嗎?rdquo
付子衿給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她面前。
金歡喜用帽子蓋住臉,聲音悶悶的。
ldquo疼。rdquo
都腫了。
ldquo已經是秋天了。rdquo
對面的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經意地看了眼門外。
金歡喜心一顫,沒開口。
雖然她們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她不太希望是在這個時候mdashmdash她還腫著臉呢!
我這該死的自尊心!
如果頂著這樣的臉說一些特別的話,金歡喜敢肯定以後的自己一定會想回來打死自己的。
ldquo歡喜。rdquo
宿舍的門被風一吹,關上了,只剩下上頭打開的窗戶,屋裡空空蕩蕩,陽台的微風吹進屋裡,帶來些微的涼意。
付子衿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來。
她抬起頭,她低下頭。
金歡喜看著她的眼睛。
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見付子衿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的眼睛,時至今日,依舊清澈,依舊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