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在付諸行動地改變,終於明白有很多事不用自己一個人硬擔著,也可以選擇相信她。
知霧聽著梁圳白向她鄭重袒露著,內心深處最為脆弱也是最為傷痛的那一部分,在她面前幾乎是毫無遮掩地剖白著自己那顆沉重的心。
她在他的視線里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被信任。
夠了,這就足夠了。
知霧心臟被泡得酸軟,眼中被霧氣蒙上,沒有絲毫猶豫地握住了梁圳白放在膝蓋上的大手。
兩人的手心一個冰涼一個灼熱,體溫彼此交融。
「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都會盡我所能無條件地幫你。」
梁圳白將人重重摁進懷裡,用力收緊手臂,聞著她頭頂的溫軟發香,感覺又能在艱澀黑暗到看不見光亮的前路再多扛一段。
他的嗓音低沉悅耳,沙沙地落進知霧的耳中,像是溫柔的喟嘆。
「董律,這是一樁特殊的委託案子。」
「關於這樁案子,我的要求不是勝訴,也不是獲得多少份額的和解賠償金,更不是兇手能夠被多判幾年。」
「而是你要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這世界上任何的人事物,都沒有比你更重要了。」
……
春節的假期匆匆晃過,知霧很快又重新坐回到了工位上。
開始化雪的臨京氣溫比之前還要更冷幾分,在律所開著空調的辦公室里多坐一會兒,腳趾就開始發涼。
仰姣陪著知霧去茶水間倒咖啡,遠遠就聽見好幾個同事在大肆談論著。
「聽說董氏的大股東減持,股盤最近在大跌呢,不會要換人吧!」
「怎麼會,不是聽說他們才剛和君越那邊宣布了聯姻的消息,有著君越的支撐,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君越的手筆。」
他們討論著,拿著咖啡很快離開。
茶水間裡重新陷入一片寂靜。
仰姣是整個公司唯二知道知霧與董氏和君越的關係的,她輕睨著身邊知霧的臉色,乾笑了兩聲蒼白安慰道:「這年頭營銷號為了製造噱頭就喜歡亂寫,他們胡猜的,你別往心裡去。」
「他們說的是真的,」知霧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顯得非常平靜,「就是梁圳白乾的。」
仰姣眼睛瞪圓:「你們感情變質了?他背叛你了?他都是裝的,實際上對你別有用心?」
她掄起胳膊上的袖子:「我真是錯看他了,現在就殺到君越找他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