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圳白淡淡挑了下唇沒在意,直接繞到她們倆對面,坐到了聶嘉譽的身邊。
相比於仰姣,聶嘉譽的反應就顯得從容許多,兩個高大的男人坐在同側,一時連座位都變得擁擠起來。
他們倆也算是老合作對象了,對彼此並不陌生,如果不是聶嘉譽不肯離開京肇,估計現在的職位應該也是君越的專聘法務。
兩人簡單地攀談了兩句。
「你女朋友?」梁圳白察覺到他擔憂的視線所及,率先開口意指。
聶嘉譽輕咳一聲:「前女友。」
「之前拒絕和君越簽合同,難道是為了她?」
聶嘉譽沒說話,半晌之後,垂著眼皮微不可查地淡淡「嗯」了一聲。
另一頭,仰姣終於被肚子餓的緩過神來,她重新坐下,再次面對梁圳白的時候,神色已經沒了之前的客氣畏縮,而是變得惡狠狠的。
「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之前是說過想要見見知霧的交往對象,但是也不代表著想要看見梁圳白。
「我們已經結婚了。」
只一句淡淡的話,再次讓仰姣啞口,她胸口哽著:「什麼時候?」
「知霧來律所之前,我們就領了證。」
仰姣猛將質疑的目光投向知霧,怒氣很快轉移:「好啊董董,所以說梁圳白來律所那次,你也在偷偷瞞著我。」
她腦子像是猛然開竅了一般,之前兩人種種奇怪的跡象串聯在一起,一下子什麼疑惑都想清楚了。
「我說呢,那天怎麼忽然請整個律所吃飯,又只對著你一個人碰杯,還替你擋——」
知霧拉了拉她的手臂,軟聲求饒道:「明天我再好好和你交代清楚,現在我們先吃飯行不行,再不吃你最喜歡的菜都要涼了。」
最初那抹被蒙在鼓裡的震驚消退後,仰姣的氣也不剩下多少了。
她橫了梁圳白一眼,不高興地指名道:「那今天這頓飯得他請,本來說好的周末請我吃飯,現在這頓正好提前了。」
「好,讓他買單,你儘管點你的。」知霧無奈地答應。
鬧騰了很久,他們終於能夠吃上飯。
吃完飯,仰姣開玩笑說那套房子是他們倆的新婚愛巢,現在這個時間最容不下打擾,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去坐坐,便讓聶嘉譽送自己回家了。
知霧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離開。
彭陳將車子停得有點遠,他們並肩一塊走過去。
知霧被拉出門的時候太倉促,忘記拿圍巾了,她不太習慣地將臉往領口裡縮了一下。
梁圳白將自己脖子上圍著的那條摘下,帶著體溫的圍巾被嚴實地繞到她纖細的脖頸。
給別人戴東西時,他的手指明顯顯得沒有那麼靈巧,指尖時不時笨拙地碰到知霧的後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