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光顧著梁圳白這邊了,她都忘了還約著封騫!
「我到了,等會兒上哪吃飯呢,小室友?」封騫略顯輕佻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從知霧開始接電話起,就感覺到一股視線就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身上,其灼熱程度仿佛是要洞穿她全身,像是勒住呼吸不斷收緊的繩索,讓她想刻意忽視都有些困難。
出口的話語一下子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封騫,我這邊忽然有點事,要不然下一次我們再……」
「哎,我都看見你了,你轉頭!」
知霧遲疑了一下,才扭過頭看向窗外,隔著玻璃,看見一身花哨穿搭的封騫倚著跑車,滿臉笑意地甩著車鑰匙。
見她看過來,對方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幾分,在知霧有些驚訝的注視中,招搖地朝著餐廳正門走來。
與此同時,梁圳白也順著知霧的目光,同樣注意到了封騫的存在。
不同於她有些慌亂的神色,他八風不動地坐在位置上,神色冷淡,連轉身打個招呼都不屑。
封騫直接無視了知霧對他使的眼色,抄著褲兜徑直走到了兩人的桌前:「這麼慘,還相著親呢?」
知霧急著把人支開:「今天可能沒什麼空出去了,你要不在附近逛逛,花的錢算我請你的。」
「正好有點餓了,出去找餐廳還要等位,應該不介意加我一個吧。」封騫明晃晃含著笑問梁圳白。
明明是徵詢,這句話卻不帶任何商量口吻。
「介意。」梁圳白的直白,倒讓封騫討了個沒趣。
他在知霧邊上的位置熟絡地落座,自唱自和:「那就當是答應了,我就坐這等你們結束。」
「只見過來婚禮酒席上蹭飯的,沒見過在別人約會飯桌上當電燈泡的,」梁圳白冷淡且不爽地眯了下眼,「不得不說,你這狗皮膏藥當得還挺稱職。」
「謬讚了。不過有句話,我要重新申明一下,除了是狗皮膏藥外,我也是知霧在國外這幾年唯一的合租室友,」封騫話語中不乏炫耀兩人親密關係的意思,「不論你們剛剛聊得有多合拍,論對彼此的熟悉程度,你也得屈居排第二。」
「是嗎?」梁圳白面上看著沒什麼波動,甚至唇角還上挑著,實際手底下青筋畢露,快要將手裡的杯子捏碎了。
知霧夾在兩個為她唇槍舌戰的男人中間,連吃飯都覺得分外尷尬。
她硬著頭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頭拿起勺子喝服務員剛端上來的奶油玉米湯。
鹽放得有些淡,幸好只點了一份。
知霧挺挑食的,嘗過一口後就覺得不合胃口,皺眉放在了旁邊。
而坐在她對面的梁圳白,像是多張了雙眼睛般。
一面冷嘲,一面非常自然地接過了那一盅知霧喝剩下的湯。
他垂著眼撥動勺子跟著嘗了一口,評價道:「是有點淡了。」
「那你喝了吧,別浪費了。」
「嗯。」
像是已經形成肌肉記憶,兩個人一時都沒察覺到這個舉動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