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乾淨澄澈的杏眼回頭疑惑望向他,被月光映得清亮。
目之所及處,一根閃著銀光的細鏈勾繞在梁圳白修長的指頭上,小巧的鑽墜旋轉垂落在半空中,簡直熟悉到惹眼。
遍尋不見的東西以一種意外的形式失而復得,知霧捂著胸口怔怔呢喃出聲:「我的鏈子……」
她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台階,像條被吊鉤勾住的魚,重新游回到他的跟前,驚訝地抬手去夠:「我丟了很久,你在哪裡找到的?」
指尖即將觸碰到的瞬間,東西卻忽然在眼前消失。
梁圳白始終沉默地八風不懂立在原地,偏偏在她上前來拿的時候,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手臂忽地後撤,任由知霧站立不穩地栽進他的懷裡。
鼻尖很快被一股攜帶清香的荷爾蒙氣息包裹充斥,她的下巴磕在他硬實的胸口,微微發著疼。
知霧很快站穩了身子,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她懷疑梁圳白就是故意使壞,因為在她撲空的剎那,極為清晰地聽見他喉嚨里滾出一聲淡淡的輕笑。
像在嘲笑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這聲笑令知霧本就薄的臉皮瞬間變得透紅。
她有些羞怒地抬起頭,再開口,終於不是剛剛說話時那種刻意疏遠的客氣語氣:「你什麼意思呀梁圳白?」
梁圳白的情緒一放即收,很快將臉上那點笑意斂了個乾淨:「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知霧聽見自己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掉。果然該逃不過的還是逃不過,他要準備開始「算帳」了。
她的臉肉眼可見地發白,在他清淡的目光中不知該怎麼拒絕,只好僵硬地點了下腦袋。
「我們……去哪裡聊?」
……
時間已經不早,臨近宿舍樓要熄燈鎖門的點,在外頭晃蕩的人很少。
梁圳白帶她去了校內唯一一家還開著門的便利店。
他彎腰在冰櫃裡抓了盒冰淇淋,去櫃檯前結帳付款。
分量很小的一盒,卻要價十五塊。
梁圳白眼也不眨地付了錢,默默地將東西推到知霧的跟前:「椰子口味的,能吃嗎?」
知霧平時愛吃的冰淇淋牌子價格其實比這個還貴,但看見梁圳白付錢的時候還是心頭微顫,打心眼裡替他肉疼。
她翻來覆去地捏著那個冰淇淋盒子,悶聲道:「以後別破費買了,我又不是一定要吃這個。」
明明不吃也可以的。
她才沒有這麼嬌氣。
「我知道,」他不以為意地躬身在她身邊坐下來,接過她手裡的盒子打開,插上勺子遞迴去,「但這是我現在能力範圍里能買到的最好的。」
「你在我這裡,得配最好的。」
知霧看著梁圳白埋頭的動作,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人擰了把般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