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論證。」
梁圳白直接無情地打斷他,同時唇線微挑,眼底溢出隱隱笑意,有種掌控著節奏的遊刃有餘感。
他很少會有這樣的表情,平時回答或是問話都如高精密儀器般平靜冷絕。
而此時此刻,梁圳白的瞳孔銳利發亮,狠抓對方的痛楚不留餘力地回擊。
「您方並沒有論證,卻能武斷的、不負責任地說出這種堪稱是造謠的話。」
「我方認為,您方這樣的名為好意實為惡意的揣測,與「女性優先」這種準則實質並無差別,都是包裹在糖衣炮彈之下一種隱形的、更過分的歧視!」
他擲地有力的話迴響在整個大廳,不僅狠狠反擊了陳明洲,還順便將偏移了重點的話題重新拉回了辯題上,令人嘆服。
陳明洲的臉色非常難看,自知理虧,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垂著腦袋,沒有再用那種堪稱挑釁的目光盯著他們看。
就這樣暫時相安無事地到了自由辯的環節。
這一環節誰都能起來發言,但是每次只能夠起來一位辯手。
在這個環節,解正浩完全發揮了他的嘴毒式見人懟人的優點。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知霧被單拎出來造謠的時候,他沒能幫得上忙,有些過意不去。
解正浩借著這個話頭一連懟了三個人才施施然坐下去,懟得反方再也不敢拿剛剛那個話題替自己重新解釋,只能默默咽下這份苦澀。
此刻每個反方辯手的腦中都不約而同開始默默埋怨起了陳明洲。
辯論就辯論,非要扯什麼人家的女辯手。
這下好了,把對方惹急了,也沒什麼賽場禮貌可言了。
自由辯結束,到了最後的四辯發言環節。
梁圳白他們給知霧預留出的時間比她料想的還要多,整整拉了反方近一分鐘的時間。
知霧最後瀏覽默念了一遍自己的稿子,清了清嗓音站起來,話筒發出一道刺耳的電流音。
她的心裡隱隱有種預感,只要這裡不掉鏈子失誤,他們拿下冠軍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知霧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看觀眾席上那些頻閃的鏡頭閃光燈,專注地將目光放空在某一處。
「哎哎,學生會宣傳部的那個。」
這時候,台下一位主辦方的老師叫住一位拿著相機奔來跑去的學生。
她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指揮道:「趁收分表的時候抓緊去拍幾張選手的近景照,不然等下公眾號和官網文章照片太少了,看著不好看。」
「快去!」
學生被訓得點頭,不敢怠慢地立刻貓著腰踩著邊上的台階,悄無聲息地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