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霧拒絕不成,蠻勉強地笑了下,心裡不耐到達了頂峰。要不是飲品還沒做好,都忍不住想直接走了。
「對了,這幾個是我辯論隊的隊友,都是法學專業的,你應該也都見過。等會兒打算在這討論一下明天的辯論決賽,」陳明洲語氣微微有些遺憾:「我其實一直挺惋惜的,當初沒能爭取把你拉到我們辯論隊裡。不然這場辯論賽的第一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哪至於還要和一些亂七八糟專業拼湊出來的野路子隊伍打。」
「當然,知霧學妹,你現在如果反悔想要加入的話,我們依然非常歡迎。你想要在哪個位置隨便挑,哪個位置都可以給你。」
知霧無聲掃了眼陳明洲身後那幾人,挑唇淡淡道:「謝謝學長抬愛,只是學長你隊伍里明明不缺辯手,卻還要一直拉攏我進去,說給我讓位就讓位。你的隊友難道不會覺得這種淘汰方式,有點過於草率了嗎?」
「那又怎麼樣?」陳明洲好整以暇地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笑得有些陰鬱又坦然:「只要能不讓梁圳白贏,我什麼都可以做。」
乍然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知霧輕怔住,轉而皺緊眉頭:「你什麼意思?」
校傳言陳明洲家境挺不錯,是個不缺錢富二代,很早就因為一些獎項競爭單方面嫉恨上了梁圳白。
前幾場辯論賽的時候兩支隊伍在後台還因為口角有過摩擦,鬧得非常不愉快。
「沒什麼意思,單純看他不爽罷了。」
陳明洲哼笑:「梁圳白不是很傲嗎?不是很需要比賽第一的那筆獎金嗎?我偏不會讓他如意。到時候頒獎的時候,我就把錢一張張地扔到他面前,看他會不會彎腰去撿。」
比起惡意競爭更過分的是侮辱。
這分明是在打壓踐踏別人的人格。
知霧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心頭瞬間竄出一把火,正忍不住想要上前說些什麼。櫃檯前的服務生打斷了他們:「女士,您的咖啡好了。」
她將知霧點的咖啡遞過去,看了一眼其他做好的兩杯,也一併遞了過去:「這也是您的,是那位先生剛剛給您點的。」
知霧正在氣頭上,聽到這句話更是覺得刺耳,當即抓著杯托,要把那兩杯做好的咖啡退回去。
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忽然伸過來一隻修長冷致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動作。
知霧訝然回頭,看見梁圳白和解正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後,正用一種泰然又嘲弄的敵意目光緊盯著陳明洲幾人。
她手裡的那兩杯咖啡被解正浩順勢接了過去,他舉著晃了晃,歪頭笑得一臉欠扁:「陳學長破費,還請我們辯論隊隊員喝咖啡,多謝了。」
陳明洲看見他們兩人,瞳孔猛然一縮,原本倚著台面的身子也不自覺站直了:「你們倆怎麼在這?」
「我還沒問你呢,」梁圳白冷颼的目光直逼陳明洲的眼睛深處,聲音無端聽起來有幾分沉鬱,「挖牆腳挖到我方辯友身上,算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你方辯友?我還不認識你隊伍里的那幾個擺爛貨色?」陳明洲的目光飛速在咖啡廳里找了一圈,再轉回來的時候眉頭陡然夾緊,喃喃道,「……不對啊,你們那個四辯人呢?」
知霧適時上前一步,將放在衣兜里的手拿出來,帶著淡笑微側伸手:「忘了做自我介紹,決賽場正方四辯替補董知霧,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