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陸祈寧走了。
剩下姐弟倆後,梁言霖迫不及待的追問她,關於他入獄以後發生的所有事。
梁西月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了,除了她跟陸祈寧結婚這件事外。
梁言霖聽得認真,聽完後,說道:「陸祈寧是不是喜歡你啊?」
梁西月正喝茶,突然『噗嗤』一聲,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怎麼看出來的?」
「要不然他瘋了?那麼自私自利的一個人會這麼不遺餘力的幫我們?」
「其實……」梁西月小聲辯解,「他也沒那麼差吧。」
「他還不差?你忘記他小時候怎麼揍你了?還揍我呢!而且長大後說話嘴賤賤的,老說難聽的話,每次他一說話我都想揍他……但打又打不過他……」
梁言霖有些氣,又有些無可奈何,看著梁西月,「所以他是不是去瑞士照顧你,照顧出感情了?不然就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我們在瑞士經常吵架,沒你說的那種可能。」
梁西月安撫他,「你不要把他想得那麼壞,他人真不錯,不然怎麼會找人幫你打官司,而且沒有他,我真的很難熬,爸媽走了……你又入獄,那麼多事,我一個人抗不過來。」
「阿姐……」梁言霖看著她,聲音逐漸弱化下來,握住她的手,「對不起,這幾年委屈你了,但你別怕,我回來了,我會幫你撐起來的。」
「嗯。」梁西月笑了笑,拍拍他肩膀,「先休息吧,那些事再說,去樓上看看,我把你的房間重新裝修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好。」
*
梁言霖回家後休息了幾天。
這幾天裡,他努力的適應外面的環境,但即便再適應,很多事也很難讓他接受,比如住在隔壁的陸祈寧性情大變,遇到他姐不再陰陽怪氣的笑話她了,再比如他姐,遇到陸祈寧,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好像她也不厭惡他了。
可是明明在入獄之前,她很討厭他的。
他只能把這一切歸咎於,陸祈寧幫了他們大忙,姐姐有所轉變很正常。
但問題又來了。
陸祈寧為什麼要幫他們呢?這麼大費周章,不遺餘力,甚至這三年來幫他們管理鼎輝,沒要一毛錢。
夜幕深沉。
梁言霖走到陽台上觀賞月色,低頭望去時,就看見陸祈寧跟梁西月隔著兩家的柵欄在聊天,聊的什麼他聽不見,但陸祈寧的手伸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她也沒嫌棄的避開。
梁言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以為自己看錯。
「阿霖這幾天適應得怎麼樣?」
「還可以,頭兩天挺傷心難過的,我帶他去給我爸媽掃墓了,他一整天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適應能力強,很快會好的。」
再無話了。
陸祈寧雙手插兜,說道:「再過幾天阿霖會去鼎輝,我們的事是瞞不住的,鼎輝高層都知道我們結婚。」
梁西月垂著頭,一隻腳輕輕踢著旁邊的積雪,「嗯,瞞不住就瞞不住吧。」
「沒意見?」
「沒意見。」
陸祈寧聽到她這話,反倒不知道怎麼回了。他以為她至少會說一些擔憂話的。
但她沒有。
他仰頭看了看月色,難得的沒被風雪覆蓋的夜晚。
要是梁言霖沒回來的話,他們這會兒大概會在別墅里躺著看月色。
「那合同呢?」梁西月突然開口,「我私底下還你錢不行嗎?你非要跟阿霖正面起衝突。」
陸祈寧慢慢回神看她,笑著說:「不行,你們兩個小白眼狼,不給點教訓不知道誰對你們好。」
「……」
「行了,回去睡吧,怪冷的。」
第47章 「那你,肉、償。」
確實很冷,白天-19°,晚上直逼-25°,戶外實在不適合聊天,梁西月裹緊大衣往大廳走,走到大廳時就看見梁言霖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有些心虛,稍稍避開他的目光,說道:「還沒睡?」
梁言霖的手放在扶手上,看著她說:「阿姐,你是不是這三年都沒住家裡?」
「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你的房間很空蕩,沒人氣。」
梁西月這幾年都跟陸祈寧住在外面的別墅里,除了定期會回來在佛龕上香外,基本不回,一是怕觸景傷情、二是家裡沒人,空蕩蕩的。家裡大部分的東西都被她搬走了,因為梁言霖回來,才搬回了一些要用的和要穿的,其餘嫌麻煩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