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進來後,程今越從未出去過,只是安靜地養傷。
前院養了很多不知名的花,程今越喜歡坐在窗邊看著。
她的貼身婢女已是中年,外貌和藹,話不多,懂事,名叫素箋。
「夫人,這花叫故夢,花能盛開一整年,花香亦可讓人心安。」
「謝謝您,用心了。」程今越笑著點頭。
素箋知道程今越晚上總是睡眠淺,她心很細,飲食上也格外仔細。
素箋喜歡和程今越待在一起,這是她照顧過最喜歡的一個姑娘。
程今越安靜,溫順,禮貌,聲音柔軟。
素箋告訴了很多無定界的事情,還給了程今越許多書。
程今越漸漸從素箋嘴裡了解了無定界,
無定界叫這個名字是有道理的。
無定界像是一個小千世界,需要穿過複雜的結界才能進入,進出的程序都十分嚴格。
這裡格外大,和尋常宗門完全不一樣,這裡的鳥獸魚蟲,花草樹木,與外界都有極大的差別,都是程今越沒有見過的奇特品種。
這裡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小世界。
若是一生下來就在無定界,或許程今越不會知道無定界外還有一個世界。
這對程今越來說倒是格外新奇。
她的適應能力很強,像是浮萍,隨遇而安,隨處可居,既貪婪又知足。
程今越大多數時候都在宮殿之中養傷,幾乎不出去走動。
蕭極尋程今越的次數也並不頻繁,像是可有可無的玩樂。
這讓程今越心中略有疑惑,她以為蕭極是知道了她長明族的身份,想拿她煉藥,不然讓她做未婚妻做什麼?
不過也沒有什麼值得疑惑的。
瘋子的世界她不懂,很正常。
上一次找她是在三天前。
「今越,不出去走走嗎?」
蕭極笑著問她。
他穿著月白的長袍,聲音如流水潺潺,看起來像什麼儒雅隨和的君子。
「不了,界主。」
「今越的傷還沒好,我身子弱,總是要多養一養。」
程今越坐在床邊,窗外正在下著連綿的陰雨,霧氣撲在她蒼白的臉上。
程今越清楚,蕭極可不是出自什麼好意,其實只是希望自己的寵物別被養死了。
「不是界主,今越。」
蕭極糾正她,像是教孩子一樣笑著。
「我是你的夫君。」
程今越微微思考,隨後柔柔一笑,「夫君。」
像是一個傀儡,乖巧,永不反抗。
「今越的傷還沒好嗎?」
蕭極頎長的身姿擋在程今越身前。他輕輕關上了程今越身旁的窗,雨聲被隔絕在窗外,屋內只剩下潮濕的氣息。
他離程今越很近,他低著頭,看著程今越,像是在觀察一隻兔子。
程今越輕輕低下頭,輕微的動作表達了她幾乎沒有作用的拒絕。
「夫君不必擔憂,今越會照顧好自己的。」
蕭極不加理會,懶散地抬起手,用指腹上的薄繭撫摸著程今越的臉。
「今越,我幫你上藥,好嗎?」
一路往下,他解開程今越的扣子,鎖骨處,鮮紅的疤痕還在白皙的肌膚上。
在潮濕的屋中,這像是不合時宜的淫。靡讓人心中產生出莫名其妙的破壞欲與占有欲。
程今越抓住了蕭極的手。
「何必麻煩夫君呢,我自己就可以。」
「這是我應該做的。」
深沉的眼眸帶著淡淡的笑,沒有任何讓人選擇的餘地。
這只是命令。
為了方便上藥,程今越被蕭極抱在身上。
他的身上和懷鈺並不同,不會一碰就變得滾燙,他冷靜沉穩,甚至連衣裳的雜亂都不會出現。
好聞的檀香味,瀰漫在整個宮殿,骨節分明的大手探入,為她上藥。
這是一雙很漂亮的手,骨節分明,格外乾淨,像蕭極的外表,溫和,雅致。
蕭極用手感受著程今越,他很喜歡這樣抱著程今越玩,他輕輕地上藥,屋內逐漸瀰漫水聲與藥的氣息,混雜在一起。
蕭極喜歡從各個方面了解程今越。
他承認,他對程今越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