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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婉看到他眼底的擔憂,點了點頭,「感覺好一點了,身上沒有那般疼了。」

顧舟鬆了一口氣,「你沒有騙我吧!」

說著顧舟撫摸著她的額頭,熱確實退了下來,他忽然就將她抱在了懷裡,「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蘇清婉有些呆滯地被他擁在懷裡,能感覺到他

心底的焦急與不安,她下意識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三日,我以為,」顧舟忽然沒有說下去,有些喜極而泣,「幸好你沒事,清婉,幸好你沒事。」

蘇清婉被他緊緊抱著,感覺到了他胸口間的顫動,他顯而易見的確幸與開懷。

她呆呆地被他圈在懷內,若是沒有他,或許她三日前就已經去了,情緒有些複雜,卻也輕鬆起來,沒有想到她熬過來了。

而顧舟將她越摟越緊,幾乎要讓她喘不上氣來,她終於出聲,「顧舟,你退開一點,我喘不過氣了。」

顧舟這才將放開,揉了揉她的烏髮,「我去拿食物進來,你先等等。」

蘇清婉對於這樣親昵的動作不太習慣,可是他卻很自然一般,她微微沉思了片刻後,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能下床走路了。

不過昏迷了三日,還是沒有力氣,這一刻,她完全放鬆下來,百姓們有救了。

很快顧舟便端著熱粥走了進來,還有一股濃郁的藥味。

顧舟很是耐心地一口一口餵著她,蘇清婉想自己來,卻被他拒絕了,他看了眼她道:「清婉與我見外什麼,昏迷的這幾日,我每次餵完藥需半個時辰,餵完湯也需半個時辰,還有,你會出汗,我給你擦拭身體,換衣也需半個時辰,我從未這般照顧過人,你是唯一一個。」

蘇清婉一想到他給自己的換衣裳的情景,臉頰微微紅了,尤其他的口吻似乎帶著微微的埋怨與撒嬌,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一面,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他的話,卻又聽他道:「不過,你不用為此感到有壓力,我說過,等你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以後我不會糾纏於你。」

蘇清婉是能聽出來他話里的低落的,卻又覺得他有些自己的小心機,若當真不想糾纏她,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蘇清婉心底微微有些沉重,這是她醒來後要面對的問題,可是她的想法從未變過,那便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顧舟見她沉默不語,情緒低落下去,不過只要她人好好的,他自己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兩人沉默下來,蘇清婉喝完了粥,見他沉默著走出了房間,覺得他周身的氣息在一瞬間變了,連背影都帶著落寞的氣息,她摸了摸脖頸,是他方才抱住自己時,滴的淚珠。

蘇清婉將那滴淚拭去,情緒複雜極了,她低低輕嘆一聲,決定先不去管那些。

這一上午,顧舟都沒有來過房間,可能是因為清晨時,兩人之間無形的沉默氣氛。

到了中午之時,顧舟像平常一樣端著食物和藥走了進來,也不知為何,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屋裡頭寂靜到不正常,蘇清婉本就沒話和他說,而顧舟也察覺到了她的冷漠與疏遠,他心知她前幾日會有依賴他的行為,是因為那瘟疫,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會很脆弱。

此時的她才是理智的,或許她還會懊悔前些日子的行為,看她此時的模樣便知道。

顧舟不是不難過的,他會因為她的態度而喜怒,會因前些日子而歡喜愉悅,這一刻恍若從天堂摔到了地獄,他的夢應該醒了,他這麼告訴自己。

顧舟看著她喝完藥,他本想說些什麼,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喉嚨里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一般,上不來下不去,堵得他心口極為難受。

顧舟深呼吸一口氣,拿著空碗朝著外頭走,來到外頭時,在木椅上坐了下去,臉色黑沉了下去,他告訴自己,這樣挺好的,她好了,就算離開他,又怎樣呢?可心底為何這樣難受呢?比之前更加難受,因為他抱著滿心歡喜與一絲絲的期待,如今全部落空。

他本想去批閱奏摺,可卻沒有丁點心思,她最多十日便能完全恢復,那麼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就只有短短的十日,他應該好好珍惜,可此時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而她也不想見他吧!

顧舟糾結了一個下午,腦中亂成了一團,直到侍衛將飯菜與藥送了進來,顧舟才似乎找了一個理由進她的屋子。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有多想靠近她,而彆扭的原因是,她一好起來便與他疏離了,他瞬間覺得心底的落差太大,難以接受。

顧舟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收斂了臉上神情,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以往時,顧舟也從未敲門,但此次走到裡面之時,卻看到她只穿了一件肚兜,正用帕子擦拭著背部,大概是剛睡一覺醒來,出了汗水。

而蘇清婉也沒有想到他恰巧進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與他深邃的眼眸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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