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本想拒絕,可不知為何,想到那日她決然跳入水中的樣子,心底升起來一絲無法控制的惶恐。
他拿起她柔軟的手,在她攤開的手掌心一筆一划寫著,「希望你說話算話。」
蘇清婉嘴角升起一絲弧度,他果然答應了。
次日早,蘇清婉讓紅柚叫來阿弟,屋子裡只有他們三人,她開始交代起來,「阿柚,我已經求了那人,他願意放阿弟離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阿弟以後就拜託你了。」
兩人一聽這話,便看到了他們眼底的擔憂與詫異。
蘇清婉笑了笑,「你們不必擔憂我,我以後都不會尋死,我最擔憂的便是你們兩,伴君如伴虎,只有你們出了宮,我才能安心,這皇宮裡頭錦衣玉食,我以後會好好過日子。」
說著她將昨晚上就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裡面全是金銀首飾,全部都是顧舟送與她的,隨便一件都可以抵他們一年甚至幾年的生活開銷,「這裡面是一些銀錢與首飾,夠你們這輩子衣食無憂了,你們出了皇宮不要去蘇府,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過日子。」
蘇清婉握住了紅柚的手,「阿柚,阿弟以後就靠你了。」
紅柚的眼淚啪嗒一聲掉落在蘇清婉的手背之上,滾燙的一滴。
蘇清婉的手微微一頓,「出了皇宮便將這些首飾當掉,把錢存去錢莊,穿著要低調,千萬別引起注意。」
蘇清婉一直交代著,說了又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後,才停下。再抬眸時,卻發現阿弟已經淚流滿面。
蘇清婉心底不好受,便又讓他們走,「馬車應該已經在殿外候著了,你們快走吧!」
蘇清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力氣之大,卻又微微顫抖,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握之中了。
而蘇清婉沒敢去看他那雙流淚的眼眸,他也知道,留在這皇宮當中,就是對她的束縛,道理大家都明白。
直到他鬆開了手,他們走出了房間,蘇清婉看著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眼淚才滑落下來,而後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晚,顧舟又來了,他手裡拿著一瓶藥,還拿著一根羽毛。
他一進來便坐到了她旁邊,而後將藥瓶打開,用羽毛蘸了些藥膏後,把那藥往她耳朵里塞。
冰涼的藥膏帶著一絲舒緩,同時又帶著些癢意,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她不由控制的縮了縮肩膀,他卻扶著她,不讓她動。
雖然聽不到聲音,可能感覺到他的熱氣吹拂在她的耳畔,她想離開一些,卻又動彈不得,煎熬著兩邊都上了藥膏,她以為終於可以結束。
而他卻忽然咬住了她的耳垂,他動作很是溫柔,那本來就是她的敏感地,使她半邊身子都麻了去。
她本來就打定主意,隨便他對她如何,她都不搭理他,可沒有想到一進門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但蘇清婉心底也暗暗較勁,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有發出聲音來的任何可能。
顧舟當然注意到了她所有的動作與表情,他忽地將她抱了起來,走到了銅鏡那兒,從銅鏡里看著她。
兩人對視,銅鏡里的他容貌清俊,肌膚冷白,線條流暢,賞心悅目的眼眸里染上了情慾,那種饑渴從他眼底泄露出來,危險又迷人。
或許任何人被一個這樣的人緊緊摟在懷裡擁吻之時,都會感到心悸,蘇清婉卻沒有心悸,只有忍不住的哆嗦和顫抖,還有心慌。
他的吻從肩膀處開始掉落,沿著脊背一直到後腰窩那裡,細細密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食著她的心臟般,她本來就是極為敏感之人,此時已經憑著一股毅力不讓自己臣服在他的身下。
而他忽然就一口咬在了她的後腰處,那朵紅梅之上。
刺痛傳來之後卻是他的舌尖舔過的觸覺,危險當中帶著一點刺激的感覺,好像下一刻他就能咬斷她腰的感覺,使人心中升起一絲未知的惶恐。
直到他完全將她占有之時,他才又從銅鏡里直直注視著她的所有,他的手蠻橫地不准她轉過臉去,看著她因他而染上情慾的眸子,他這才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看到他唇邊得逞的笑容,蘇清婉惱怒羞憤,仿佛成了他掌心裡的物件,他想怎麼折騰就要怎麼折騰,他想看到她什麼樣子,就要把她變為什麼樣子。
她扭頭憤恨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臂膀上,直到嘴裡全是血水,她也沒有鬆開。
可他卻沒有動怒,似乎她的反抗更能增添他的興致。
但是她卻不明白,顧舟寧願她反抗,也不願看到她死氣沉沉的樣子,更不願看到她毫無生氣的樣子,只有此時他才察覺到了真實。
這一夜折騰的甚為厲害,接下來的一月里,顧舟想著法子折騰起她來,幾乎日日睡在月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