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書元卻沒看見,他唇邊的一抹輕笑,完全落了齊王的眼中。
「登船!」齊王的視線並未逗留,出聲說道。
沈書元稍微退開了一些:「讓他們先上,我們不急,人不齊船又不會走。」
等到前面的車駕開始動,杜藍的馬車才駛了過來。
「怎麼遲了?」沈書元問道。
「嗐,別提了,等下和你說故事!」杜藍搖搖頭。
沈書元知道只怕和前幾日府中有蛇之事有關,便也沒急著問,只是點點頭。
等到眾人都上了船,果然就像沈書元說的,他和杜藍的房間相鄰,戚許雖然不在他們邊上,但也在另一邊的船艙。
直到感受到船身顛簸,沈書元才起身走出船艙。
杜藍也走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走向一邊,看著邊上的風景,身後則站著宵歌和齊賀,也不怕談話被人聽去。
「怎麼是齊賀陪你出來,府里出了事,我想著你祖母估計要給你安排幾個高手呢。」沈書元打趣說道。
「別提了,齊賀雖然拳腳差點,但至少忠心,現在這個更重要。」杜藍說道。
沈書元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蛇和你主家有關?」
「是啊,估計是聽到了躂滿的事情,想著可以推脫一二,但說實話,躂滿沒事來對付我?我何德何能。」杜藍冷哼一聲。
他做了這麼多年縣令,還能看不清這些,當天出事,府里的下人都是他直接提審的,很快便問出了一二。
他們是旁系,分家多年,早些年分家的時候,府裡帶來的一些下人,是主家的家生子,有些人都已經沒了,但他的子女居然還想著要回主家,說是父母遺願,這遺願還真夠大的。
「我這邊問出一二,主家那邊也有些慌了,肯定是把事情一推乾淨,祖母想著主家那邊還有餘蔭可受,也不想撕破臉。
說實話,這就是家裡事,祖母說怎麼辦不就怎麼辦,傷了的人都讓主家出錢醫治了,便也過去了。
今早那邊不知道發什麼瘋,要來給我送行,大門堵了半天,我的車駕才出來,我這一走,祖母是有事幹了。」
沈書元搖搖頭,杜家主家曾經做過先帝太傅,若說餘蔭確實不小,朝中現在還有些大臣,曾經是杜家門生。
問題是杜家子嗣不爭氣啊,一個從科舉出來的都沒有,現在的家主得了餘蔭,做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國子司業,食四品俸祿,卻只是個正六品的官員。
杜藍這官職一封,就算是個文散官,其實也已經壓他一頭了,杜家主家急了倒也不奇怪。
「不過我看到了宋大人和陸大人,他們兩為何會來啊?」杜藍也有些不解。
「確實,宋大人本就熟識這些事情,他若去了,我們兩人封官前去,是為何呢?陸千一,戶部侍郎,此事若要說,和戶部也是有些關係,但總覺得有些牽強。」沈書元也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