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謝完恩便站起了身,狀元姓張,應該就是上次聽說的那位張大人家的公子。
他悄悄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他也在看自己,便規矩的行了個禮。
「你我現在同為進士及第,這個禮我可受不住。」張顥林抬手托住他的手臂:「不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小生來京途中遭遇了一些事情,確實影響了不少。」沈書元低頭說道。
張顥林卻沒太在意他的說辭,只是又稍稍打量了他一眼。
站在兩人身邊的探花,對於他們的談話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站在一邊發呆。
三人入了御書房,行完禮,就聽到皇上爽朗的笑聲:「張鉉安你這兒子爭氣啊。」
「謝皇上誇獎。」張鉉安彎腰給了張顥林一個眼色,示意兒子謝恩。
「哎,不用跪了,今年倒有些出乎朕的意料。」雍敬宗秦珺擎揮揮手。
他看著站在下方的三人,眼睛微微眯起:「你說,他們三人該如何安排呢?」
沈書元低著頭,此刻才知道他們說的張大人是誰,居然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御史大夫張鉉安。
怪不得剛才張顥林,和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中的傲慢是那麼的明顯,自己的出身確實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皇上,臣沈書元,有事稟奏!」沈書元鼓足勇氣,跪下行禮。
「放肆,皇上和張大人說話,你怎可出聲?」領著他們進來的公公出聲說道。
「無妨,他們現在還沒學多少規矩,差了些也沒什麼。」秦珺擎看著他:「沈書元?榜眼?」
「是!」
「站起身來,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沈書元不卑不亢的起身,抬頭卻沒直視皇上,這是大不敬。
「張鉉安,有沒有發現,今年這三個都是儀表堂堂,這兩個和你家兒子比,也不遑多讓啊。」
「恭喜皇上,得此人才。」張鉉安說道。
「你說吧,什麼事?」秦珺擎說的隨意,但卻氣場十足。
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怯懦:「皇上,臣入京趕考,途徑陵州,遇匪人打劫,家中表哥,為護我周全,生死不明,臣想去陵州附近為官,還望皇上成全!」
沈書元再次跪下行禮。
聽到這話,張顥林轉頭看了他一眼,剛才聽他說遇到事情,還以為是什麼託詞,現在看來居然真有其事?
「陵州匪患已除,你去不去沒什麼差別。」秦珺擎微閉著眼睛,皺眉說道。
張鉉安這時卻上前說道:「皇上,心結難解,當圓他心愿,以後可能也是一段佳話。」
沈書元低著頭沒說話,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