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關者正欲掃描物體,看著一會彎曲一會直立,像條毛毛蟲撲棱的長條黑布物體愣著了,看看陽瓦又看看他手上的物體:「……這是人對吧。」
滴———紅光。
陽瓦不好意思的笑,手上卻快速地往守關者手裡塞了塊果肉。
這塊果肉很小很小,大概一個指甲蓋。
但卻讓守關者將冒紅光的儀器收了回去。
他猛嗅果肉,然後盯緊陽瓦:「這是你從哪兒弄來的?」
陽瓦直覺對了,這個在上個遊戲場被他精細採摘了十幾個的紅果,確實對著npc有莫大的吸引力。
守關者聞了又聞,最後珍惜的舔了又舔,可惜才舔五六下,就舔完了。
「太香了,本來想為難下你。有人付了我500金幣,讓你別進去,我本來想的你要是給我1000,就放你進去,現在看來,是我該給你才對,對了你還有沒有,我高價回收。」
陽瓦拘謹羞澀地道謝:「謝謝。這個果子是剛才路上碰見的人給我的,他坐著巴士,可能看我一人帶著孩子辛苦,就給我了這麼一小塊。」
貪婪的守關者追問:「長什麼樣子?」
陽瓦形容上官紫星的外貌:「比我矮一頭,紫色頭髮,右手手背上有一個紫色星星的標誌。」
守關者想起那個給他金幣的人,點頭:「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陽瓦拎著兒子離開房間。
花廣陵看見陽瓦出來,點點頭,也進了房間。
幾分鐘後,花廣陵出來。
陽瓦抱著手,似乎在想什麼。
花廣陵問:「怎麼了?」
陽瓦:「上官還欠我2k金幣。」
花廣陵分析:「他準備進他姐姐的工會,但必須得有一場S級遊戲的A級評價當做敲門磚。在這場遊戲前他就去占卜,占卜師給他兩個詞:防具和金幣。他籌備了大概一個月,正常S級遊戲場損耗5k金幣,他現在身上最起碼有一萬金幣,只要省著點花,應該能還你錢。」
說完這些他聽見陽瓦哈哈兩聲。
從這陰陽怪氣的嘲諷聲中,花廣陵發現陽瓦顯然對上官瞭若指掌。
花廣陵知道的上官,吝嗇自私,寧願把金幣扔水裡,也不會還錢,更何況他對陽瓦極其厭惡。
花廣陵眯著眼睛笑了:「沒事,噩夢遊戲可不是法制社會。」
陽瓦讚賞地點頭。
花廣陵又說起了有趣的事情:「剛才那個守關者NPC我認識,它以前在一個遊戲場中扮演過我的老師。」
「那你有沒有和它打招呼?」
陽瓦隨口說出的話讓花廣陵想起他從沒被引路人仔細教導過,於是笑著解釋道。
「A和S級遊戲場的NPC都是封閉原有記憶投入遊戲,以前相遇交好的NPC在這裡對我而言是陌生的,它們完全遵循遊戲規則,即使我現在與它們桃園結義,它們也只有脫離遊戲的時候會短暫的想起我這麼個人,到了下次相見,還是該打打該殺殺。」
所以花廣陵完全沒有打招呼的念頭。
往前走了幾步,他們進入了永生小鎮。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感覺空氣都灰濛濛的,花廣陵離了幾分鐘。
回來告訴陽瓦,永生小鎮存在一種名為「永生」的病毒,仿佛來自古老詛咒般,這種病毒不同於任何已知的微生物,它無形無質,卻能通過任何形式的直接接觸,甚至是間接的污染物傳播。
一旦感染,便會逐漸侵蝕人的心智與肉體,直至將人徹底轉化為失去理智的行屍走肉,就像小鎮外的那些腐屍,看似外表光滑實則內里腐臭無比;又或是陷入永恆的沉睡,再也無法醒來。
以上知識來源於花廣陵用200金幣打聽到的內容。
因此,在永生小鎮保持身體的絕對清潔與防護成為了生存的第一要義。如果有錢,就去『生存公司』買一套特製的防護服,頭戴面罩,手套靴子必不可少;如果沒錢,就用普通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嚴實到封建老古板都覺過了。
現在是凌晨,可小鎮上的人仿佛都是夜貓子。燈火通明,不時有人走來走去。
兩人站在角落,面對著小鎮居民打量的目光,他們又何嘗沒有打量別人。小鎮的居民行走時避免任何可能的觸碰,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之間,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家家戶戶的門窗緊閉,只留下小小的通風口,通過複雜的過濾系統確保空氣的清潔。
陽瓦和花廣陵流浪者的身份在這裡並不受歡迎,兩人走過狹窄的街道時,總是會被遠遠驅逐。但陽瓦遭受的驅逐沒有花廣陵那麼強烈,因為他的套裝看上去很是昂貴,防護效果一定上佳,只是缺少帽子和手套。
這些自陽瓦從儲物櫃中翻出帽子和手套後也迎刃而解。
陽瓦現在看上去就像個土生土長的小鎮人。
於是遭驅逐的只剩花廣陵一人。
身著夏威夷薄襯衫和休閒褲的花廣陵哭笑不得:「我想著上官要防具是因為身體素質不行,沒想到啊,竟是我大意了。」
上官紫星大張旗鼓搜刮防具和金幣的事,誰都知道。
他的儲物櫃中沒有準備任何防具,於是陽瓦陪著花廣陵到『生存公司』,準備買一套防護裝。不曾想,購買一套高級防護裝的套路就像現實世界購買奢侈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