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漠然地應了聲,然後問:「燕國公主沒睡吧?」
「沒有,燈一直亮著。」
他於是吩咐:「讓人打水,我沐浴一下。」
溶月擔心地握著鳳棲的衣袖,喃喃地說:「怎麼辦?怎麼辦?」
她問了幾聲就戛然而止,因為屋門毫無阻礙地被打開,大黑塔似的影子堵在門口,頓了片刻就走了過來。
溶月顫著聲兒:「大……大王。」
溫凌說:「你出去。」
溶月努力清楚地說:「奴……娘子一直是奴貼身伺候的。」
溫凌凌厲的目光直射過去,嚇得溶月腿肚子轉筋。溫凌說:「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不知道這個地方誰的話管用?」他笑起來:「真是,大喜日子見血不好,不過你要是老不知趣,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鳳棲說:「溶月,你出去吧。」
溫凌斜眸看溶月抖抖索索地出去了,然後摘下帽子隨手遞給鳳棲:「旁邊有帽架,放完伺候我寬衣。」
鳳棲接過帽子,打量了一下他的腦袋耳邊梳辮,看著奇特,不過沒有想像中髡首雉發的丑怪模樣,他黑髮濃密,臉如刀削,因為長得不錯,所以也不會叫人覺得那奇怪的打扮醜陋。
放帽子回來,他已經張開雙手,抬著下巴,示意她解他的衣扣。
鳳棲果然如溶月所說的「順著」他,上前兩步,伸手解他的衣扣。她潤手用的香蜜散發著茉莉花香,凝眸只在他的喉間,長睫毛從上方看下來只覺得小扇子似的,遮著她一向傲慢的眼神。
溫凌一直帶著對她的警覺,只此刻心裡微微一盪,隨即又警告自己:女孩子見他,大多應當如溶月那樣戰戰兢兢,冷靜到這樣反叫人懷疑她的動機。
他故意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嗅了嗅她的手指。
她的指甲修剪得圓潤,但足夠長,頓時摳在他人中上。
「幹什麼?」他問。
鳳棲抬眸:「大王無禮在前,可我也沒幹什麼。」
他於是冷笑起來,打算教訓她的傲慢,另一條胳膊勾住她的腰拉近了,打算咬她的手指一口,給她點苦頭吃。
鳳棲說:「你沒洗澡呢。」
她真是一舉點燃了他的怒火,一下把她的手甩開:「怎麼的,你還敢嫌我?」
鳳棲斜挑眸子的模樣既挑釁又有三分嫵媚,竟叫對面的人不由自慚形穢而又並不自知,只覺得惱怒,卻也不想叫她瞧不起。
他說:「水已經打好在外頭了,我洗完,請你把我被子暖好。如其不然,我先賞你那侍女三十皮鞭。」居高臨下望她,終於找回些威嚴,轉身出門,心裡想:一會兒床榻上,看我怎麼教訓你!
他這澡洗得心猿意馬,腦海里一直盤算著一會兒怎樣的姿勢最羞辱一個未婚的女孩子。
撩水馬馬虎虎覺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喊道:「來人!」
一條鬆軟的絨浴巾從肩背上披下來。他詫異地回頭一看,自己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鳳棲面色冷淡:「怎麼,你怕我看?」衣著齊楚,歪著腦袋,雙手抱胸,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打哈哈道:「你不好意思,不看就不看吧。你自己擦一下。」
轉身窈窕離開。
溫凌肺里一股股熱辣氣直往四邊竄,滿腦門子都是羞愧的邪氣,然而裹著那絨浴巾,半天邁不開步子,出不了作為洗浴間的那小小耳房的門。
溫凌回過神來,緩緩穿衣服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傳來琵琶曲。他心裡的氣怒更甚,且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氣沖衝散穿著裡衣,循著聲音到了偏屋,開口便怒斥:「翠靈,這會兒大老晚的你彈琴,是怕我抽不爛你那身臭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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