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傷害我們,我們……可以給你很多錢。」
男人漫不經心地問:「你們很有錢嗎?」
「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多!以後你都不用再放牧,再當苦哈哈的牧民了。」
男人把匕首放到女人的臉上拍了拍,「也就只有你這種投機的人才會用這種語氣說牧民!當牧民怎麼了?從早上醒來就能看到大草原,夜裡還能看到皎潔的大月亮和閃個不停地星星。用勤勞的雙手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幸福,這片草原如同我們的ana……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不明白。」
男人話鋒一轉,「我很好奇,你可以出到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
「你能出到多少?」
「十萬!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男人近乎嘲諷地哼了聲。
「一百萬!」扎乸連忙說,「一百萬,是多少人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
不等她說完,男人就說:「如果我說要一千萬,你也拿得出來,是吧?」
扎乸沉默了。
這是事實。
「我很好奇,你們是養金羊金牛的?這麼多錢?」
「你這麼說……也對。」扎乸覺得男人這話說得倒也對,普通的牧民在這片草原上放牧牛羊,她的丈夫則在這片草原上放牧金牛金羊。
第74章 瓦片上的鷹
「你倒是一點兒不避諱。」
馬車停了下來,男人從馬車上一個翻身跳躍就到了地上。
扎乸突然緊張了起來,慌張地看了一眼四周。這時候她才發現,他們已經離開草原,來到了一個小鎮。
小鎮的路是那種厚實堅硬的土路,兩邊的房屋不高,老舊開裂的牆上拉出一條電線,上面掛著圓乎乎的拳頭大小的燈泡。
燈光落在男人的臉上,讓扎乸看清了他的樣子。
皮膚黝黑,和草原漢子一樣。
但是,他的樣子……
扎乸的眼睛散發著陰測測的賊光,想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出些蹊蹺。
「你不是本地人。」扎乸下意識地開口後,覺得自己蠢,她應該問他,「你到底是誰!」。
「不是。怎麼了?你們只劫本地人的馬車,不想劫我這個外地人的?後悔了?」
扎乸的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
「你想做什麼?」
男人笑了,「我能做什麼?扎乸小姐,你是劫匪,搶了我的馬車,害怕的人應該是我。」
扎乸亮出了匕首,鋒利的刃口對著男人。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希望你弄明白,在這裡,還沒人敢跟我作對。」扎乸眼露凶光,「你膽敢對我怎麼樣,明天,你的屍體就會出現在這條爛街上。」
「都這個時候了,嘴皮還這麼厲害,不愧是和巴特爾拜一起,把草原攪得雞犬不寧的人。」
「你……是什麼人!」扎乸握著匕首的手頓了下。
「現在才想起來問我是誰會不會太遲鈍了?你覺得我會是誰?」男人問。
扎乸還真思考起來。
「難道是阿依登那個老東西派來的人?」
「阿依登。」男人琢磨著這個名字。
扎乸見男人沒有否認,有些氣憤地說:「他偷走了我們挖出來的第一批黃金,不遠走高飛,居然還敢派人來堵我!難道他就不怕我把他做過的那些事都捅出去嗎?」
男人說:「你說錯了,我不是阿依登的人。他,還沒資格讓我跑這一趟。」
「不是他?那是誰?哈納提?他居然還活著?這個人陰險狡詐,和阿依登一起欺騙了我丈夫盜走了金子。」
扎乸沉思著,「不對,我丈夫派人去薩爾阿根找過他,說是他已經患病死了。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是他派來的。」
扎乸打量著男人。
男人的身後響起汽車的聲音,不止一輛。
扎乸的心咯噔了一下,慌亂地問:「你到底是誰?快說!不然,我會殺了你!」
男人並不把她的話當回事,也不在乎她手裡的匕首。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知道我是誰!」男人慢條斯理地說。
扎乸看著遠處的車燈,心裡一陣慌亂,握著匕首就朝著男人刺了過去。
這一刻,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刺死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然後逃離這裡。
有那麼一瞬間,她怨恨起父親。如果不是他亂吃東西,也不至於會把她害到現在的地步。
中毒正重的老頭子恢復了一點意識,眼睛努力睜開一條縫,觀察著情況,心裡已經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他也盼著女兒能刺死這個男的。
匕首刺了出去,卻被輕易地擋住。